“会瘫痪吗?”
“看这几周的情况,大夫说能恢复。”
“他住那个医院?”
“出事故时送到***医院,但病房条件太差,昨天转到小林他们医院了。”“小方,张辰全靠你们吧?”她意思是张辰家里人是不是没来。
“张辰不让跟他爸妈说……”
“小方,那可不行,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大姐知道了,可能明后天来。”
“我们现在去医院吗?”
“现在不行,进不去。得六七点钟。”
雨桐沉默了。随便我把她送哪里去。
到小妹家,我给她拿了牛奶、点心,她吃不下。我又让她洗漱一下,先休息一会儿,她焦虑不安地不断上厕所。
“小方,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晚了,张辰会不会很失望?”“不会。张辰不让我告诉你。”
“呜……”王雨桐捂住嘴,痛哭失声。
“别难过。回来就好。咱们都给他信心,让他快点儿好起来。”“小方,我对不起张辰。我没脸见他。”王雨桐抓住我的胳膊,把脸靠在我肩膀上,抽咽着。她要崩溃了,想抓住个可以依靠的东西。
“你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吧。”我进屋把张辰盖的薄被给雨桐拿过来。
六点多钟,我们一起去了医院。
一进病房,王雨桐就扑上去,大哭起来。吓得我赶紧退了出来。我最怕看女人哭。
小妹陪着雨桐,也不知道她们再说什么。我坐在过道的长椅上发呆。眼看该去上班了。正准备走,小妹和雨桐从病房走出来。王雨桐抽咽着,跟妹妹去了病案室。
趁王雨桐不在,我赶紧走进病房。一来跟帅帅说我要去上班,二来看看张辰哭成什么样了。哎!男人那样,得多让人难为情呀。
出乎意料,张辰很平静地躺着,没有哭过的迹象。
“帅,我得上班去了。”
张辰苦笑一下,“又一夜没睡吧,真过意不去。”
这小子怎么没哭哇?
“雨桐情绪激动,你控制点儿自己,别让她太伤心。”“嗯,我知道。快走吧。”
“那你一会儿跟小妹说一声儿,我走了。”
“好。”帅帅向我挥挥手。
我盯着老尚看。他明白了,一笑,诚恳地说:“放心吧。”这几天特别忙,一大堆资料等着处理。我跟主任说得去数据库干这事,主任爽快地答应了。
“我需要和外界断绝联系。你要找我,别打电话,发短信。每个小时十分的时候发,就看你一个人的。”“忙你的去吧,我不会给你掺乱。你有事找我吧,我不打搅你。”哈哈,我又成自由职业者啦。
把数据倒到移动硬盘里,十一点就溜回了家。
小妹还没回来,她准是去中医研究院了。
也不想做饭,满脑子都是王雨桐伺候张辰的情景。这女人也是够可怜的。
门响,妹妹回来了。看我在家,很好奇。
“怎么在家?”
“刚回来,活带家里来了。”
“下午还去吗?”
“不用去。”
“那跟我去接老中医吧?”
“行啊。联系好啦?”
“嗯。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别做了,你躺会儿,一会儿外面吃点儿得了。”“好吧,委屈你一顿。”
“哪里话,快,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说着去脱她外衣。
丫头真累坏了。洗完澡,倒在我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眼前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头发,小柴鸡儿似的,丫头那样又滑稽,又可爱。
下午把两位老中医从家里接来。一位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一位须发皆白,神采飘逸,是当今罕见的美髯公。进病房,王雨桐一脸憔悴,正给张辰揉那没知觉的长腿。老尚反倒无事可做了。又不好意思坐,敛着手站旁边看着。
那位美髯公是著名中医正骨专家,象个武林高手,上来一推一摸,乐了,“这不是已经复位了吗,没事啦,这铁夹子可以去掉了。我给你开点儿外敷的中药,每天热敷两次,很快就能恢复。”老先生说得轻松,我们听着兴奋,帅帅脸上一下就红润起来。
“什么时候能起来?”张辰急切地问。
“现在也能起来,老躺着不好。”
“可他下身不能动呀?”
“一起来就能动了呀。哦,当然得热敷几回以后。”见老先生神仙似的,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位老爷爷也很了不得,是中医外科名家赵炳南亲传弟子,号称手到病除。现在该轮到他施展法术了。老先生慈眉善目,看看张辰体征,号号脉,没说什么,开了方子,说:“先吃五付,看腿脚知觉能不能恢复。不能我再来看看。”“您说他吃五付药应该能有知觉啦?”
“吃五付还没知觉呀?”老爷爷反倒惊讶了。小妹这份的不好意思,赶忙道歉:“我们治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没见效,有点没信心了。”“不吃中药也能恢复,时间长点儿。年轻人哪儿躺得住哇,这不快点儿嘛。”“您觉得恢复没问题吧?”
“没问题。”老爷爷看张辰,“憋得够呛吧?”
张辰脸红了,不是不好意思,是感激和兴奋的。我们大家都放心了。何止放心,简直开心死了。
这种感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作者的记录手法或者是写作手法挺喜欢,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