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肉能有劲儿呀?”
那俩人都知道这不是好话,干脆打住,免得惹出让人尴尬的话来。
“方,以后上班咱就开一个车吧,油挺贵的,节省点儿。”“我还惦记以后咱都骑车上班呢?”
“同意。”小妹高声响应。
“那咱就都骑车吧。”
“骑车是骑车,你还得送她到医院才能去上班。”“你怎么不送呀?”
“谁说我不送?过去上班,不都是我骑车跟在你后面,想入非非地送你上班吗?”
“你怎么想象力那么丰富呀,看人上班有什么可想入非非的?”“这儿不能说,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告诉你我想什么了。”张辰蹙鼻子。
“哇!坏啦!张辰已经猜出我想什么啦。”
张辰夹起一块乌鸡胸送到我嘴边。
“我不爱吃那清淡的东西。”
“谁让你吃,让你闭嘴。”
“再贫让他刷碗去。”
“长铗归来乎,不刷碗。”
“我刷。”张辰站起来收拾桌子。小妹看张辰那样,冲我抿嘴一笑,被帅帅看见了。俩人都挺不好意思的。
7月8日(星期二)
帅帅今天去石家庄接个专家,中午我们没能见面。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我给他发短信:“几点到家?”“已经上路了,七点吧。”
下班回家,跟小妹在厨房做饭。
“食客儿又变看客儿啦,动手啊。”妹妹嘲讽。
“不知道干什么?”
“人家辰哥就眼里有活儿,什么都提前准备好。”“已经七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早回来也白搭,等我一人忙活,七点半做好就不错。”七点半,饭菜已经摆上桌了,还不见张辰的人影。我给他发短信:“到哪儿了?”没回复。
我又给他打电话。
没有信号。
这可奇怪了。我又给院办打电话,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两个多小时了,没人接。
我心里忽然不安起来。
“你先吃,我去院里看看。”我对小妹说。
“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回来。”
“嗯。”能有什么情况?
我到院里,看见我的车还在主楼车库里。
来到院办,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几个办公室都黑着灯,人早走光了。
这更让我不安了。想想,车是院里派出去的,车队应该知道情况。我赶紧来到车队值班室。
“请问今天派往石家庄的车回来没有?”
值班调度看我一眼,问:“你哪儿的?”
“我是××所的。张辰跟我住一个宿舍,今天去石家庄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联系不上。”调度一听,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下午出车祸了,张辰他们都被送医院去啦。”我头嗡一下子,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
“在哪个医院?”
“×××医院。”
我转身就走。出门给小妹打电话:“张辰他们车出交通事故啦!人已经送×××医院去了。”“啊?”小妹大吃一惊,“那你快去,我马上打车去×××医院。”到×××医院创伤急救中心,在观察室里看见了张辰。
张辰头上包扎着绷带,戴着纱网头罩躺在一张铁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发青。平时红润的嘴唇儿变成了灰色。床前挂着输液的瓶子,被单下露出导尿的管子。四五个大夫和我们院里的领导正嘀咕着什么。
“张辰——”我大叫一声,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被人拖到观察室门外的长椅上。
小妹来了,看我那样,赶紧低声叮嘱:“镇静点儿,先了解情况。”说着来拉我的手。我手冰凉,吓了他一跳。
出示了证件,妹妹被允许进入观察室。我只能从观察窗往里看。
那丫头镇静得像冰块似的,沉着冷静地低声向医生询问情况。
几个大夫一看是他们一个系统的,把病历拿过来给小妹看。一个瘦高的男医生比划着给小妹解释着什么,还不时地用自己的身体模仿着损伤的经过。小妹一边看病历,一边听大夫的介绍,偶尔询问几句。
看完听完,小妹走到床前,看了看张辰,然后跟大夫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出来。看我泪流满面的,低声说:“别怕,看情况没有生命危险。”说完去了急救中心的医生准备室。我跟过去,原来她是去洗手。
“赵主任今天没在呀?”丫头一边跟护士搭话,一边要了件白大褂儿穿上。丫头转眼成了大夫了。
“赵主任上午下的班。”
“哦,明天上午在吧?”
“在。”
妹妹往观察室走,我要求跟她一起进去。
“控制点儿情绪,别给人家掺乱。”看看我,挺不满地责备我:“看你都成什么样儿了。”小妹领我进了观察室。到了张辰床前,丫头跟大夫要了个听诊器,掀开帅帅身上的被单。张辰什么都没穿。那个男大夫帮助把张辰肩背搬起,让小妹察看,帅帅后背有大面积的挫伤,表皮没破,但皮下淤血,呈现难看的青紫色。右边屁股上也有大块的青色。小妹用听诊器在张辰的胸脯上仔细倾听一会儿,随后又翻开帅帅的眼皮认真地察看了一番,然后盯着监视仪器上显示的绿色数据和波纹,好像再盘算什么。
这种感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作者的记录手法或者是写作手法挺喜欢,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