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卖两盆巴西木。”
“罗汉床两边放两盆子干木桩子,俗不俗呀?”我对帅帅的审美眼光嗤之以鼻。
帅帅不好意思地往我身后转,那样子又让我想起鸸鹋来了。
我们去国美转了一圈,应有尽有,明天拉小妹来定购就是了。又去西单帮帅帅挑选床上用品。
“你们卖什么?”在中友,张辰问我。
“甭管,挑你用的。”
“给小妹买好,送给她一个惊喜。”
“傻吧你!这种东西得由着女人的性儿买。”
“呵呵,那明天再说吧。”
有一套床罩被褥枕头,上面是白蓝相间的宽格,简洁、朴素、淡雅,又是纯棉的,帅帅很喜欢,虽然贵了点儿,但我们马上买下。提着可心的铺盖,帅帅嘴都合不上了。
“中午去哪儿吃饭?”
“去“萃华楼”吧,山东菜。”
“好,我请客。”
吃饭时,张辰说:“回去查查帐号,雨桐给你汇钱来了。现在美元贬值,她汇的是欧元。”“忙什么,我现在不缺钱。”
“有偿还能力就让她汇吧。她那人,太好强,什么都自己撑着。”张辰话语里流露出无奈。
“要不然你还是走吧。你和雨桐正相反,你是随遇而安的那种人,她愿意给你奔,你就吃现成的吧。”“如果没认识你,可能也就是那样了。可认识了你,忽然特想好好生活。”“那重新开始吧?”我说完就后悔了,觉得对不起王雨桐。
“嗯,再考虑。”臭小子平静地说,看样子已经有主意了。
回新家,赶紧把帅帅的床布置好。床罩一苫,效果真好。小屋有了帅帅的性格。这小房间虽然不大,放张床,放个卧房柜、写字桌就满了,但阳台是敞开式的,又是落地窗,放个藤子的茶几,两把藤椅,平添出一个小会客室来。这回帅帅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了。
“下午去集美买个好看的台灯吧。”
“方,买东西老你掏钱,人家心里都不舒服啦。”“那怕什么?你走我们还用啊。”说完我又后悔了。眼看帅帅没说话,神色黯然地转身去厅了,我知道自己又说走嘴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赶过去,想跟帅帅解释。
“那让我买哦。”
“好。不过你去院机关,是不是收入比在所里少了不少呀。”“嗯,所里外快多,机关固定。不过够用了。”“钱还有够用的时候呀?”
“呵呵,跟你们在一起,我没地方花钱呀,真挺惭愧的。”“在院机关再升可不容易啦?”
“要不江筱枫为什么使劲动员我去外办呢。”帅帅拇指在食指上捻了两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还可以经常出国。”“还可以有个‘雪肤花貌参差是’的熟女照料。”我心里升起莫名的嫉妒。
“所以我才拒绝呀。”
“你甭拒绝,我敢打赌,你早晚得进了人家的圈套。”我眼前浮现出那女人诱人的胸脯和屁股。
“才不会。”
“我在咱院你不会。等我一走,你看吧,不定多少人惦记呢。”“好像你是我的监护人似的。”帅帅觉得自己失去独立人格了,不接受我的判断。
“我是笼子,你是笼中的小兔子。”
“不许胡说啊,兔子可是骂人话哦。”
我眯着眼睛看他,心想这小子还懂这个。
下午去集美,挑挑选选,买了个栎木紫罩台灯和一个精美实用的床头灯,又买了两块羊毛的床前脚垫。
“剩下的日用品缺什么买什么就行啦。”
“嗯。我今晚就住这儿啊。”帅帅又快乐,又难为情地打趣儿。
“敢嘛?”
“当然敢。”嘴硬声音小。
晚饭也没做。去西安门吃了包子,然后沿着府右街漫步到了天安门。
帅帅东张西望,也不说什么话,漫无目的地溜达。
“想什么呢?”
“哦,”帅帅惊醒了,“呵呵,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用想哦。”“没的想也得想,跟我说话。”
“方,咱今年出门到底上哪儿呀?”这个问得好,这是永恒话题,没话的时候说这个,马上就有得说了。
“不是去丽江吗?”
“我以为你忘了。”
“没有。咱一去小妹就跟着,怪碍事的。”
“碍你事可没碍我事哦,小妹一起去多开心。”“可我跟你在一起揉搓你的时候才最开心。”
“嘁!”帅帅像踩了一脚屎似的。
“嘁什么你。”我当街拧他屁股。几个外国人看见,大声乐起来。
“你看人家都笑话你了。”
“爱笑话不笑话。”我拿胳膊肘钩着帅帅脖子,跟他撕扯。
走南池子,路边好多小店里卖工艺品。
帅帅指着一个脱下裤子蹶着屁股让人看屁眼儿的小娃娃瓷人让我看,眼神里流露出对童真时代的会心的笑。我当即买了下来。
“买它往哪儿放?”
“放你床头上。”
这回轮到他拧我屁股、钩我脖子了。
穿过南池子,到了紫禁城北河沿,没往北海走,沿着景山东街,去了地安门。
“又去荷花市场呀?”
“想吗?”
“太晚了。”
“晚怕什么,想就去。”
“没想。就想跟你瞎走。”
这种感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作者的记录手法或者是写作手法挺喜欢,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