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给我买。”妹妹坚定、自信地说。
“我买,我买。小方给你开一辈子车,还不给工钱,够辛苦的了。你妈就没这命。哎,一想这个,心里就愧疚。这辈子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儿女,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你们以后要好好待她。我嘛,已经知足了,不用你们管。”“你瞎说这没用的干什么?”妈妈起身去厨房,心里一定起了伤感。
“清明节去哪儿呀?”
“我们想去南京。”妹妹兴致勃勃地说。
“张辰不是南京人吗?”
“是呀。去张辰家看看。”妹妹很有兴趣地说。
“那得给人家父母带点礼品,别空手去。”
“知道。您和妈去哪儿?”
“我们去江西共青城扫墓。”
妹妹一听,觉得没陪爸爸去,有点内疚,说:“爸,今年不能陪您去,明年一定去。”“玩你们的去吧,没张罗你们去。再说你也去过了。”吃完饭回房间,我好奇地问妹妹:“爸要给谁扫墓。”妹妹说:“胡耀邦。”
4月1日(星期二)
清早起来又下雨了。
妈妈张罗我们吃早饭。妹妹一边吃一边对妈说:“24小时班,晚上不回来。”“那小方也回那边的家吧?”妈问。
“嗯。”我含含糊糊地答应,挺不好意思的。我又想起爸说的这那句话——“这小子猫似的……”。
我们出门去上班,老头儿拿着伞跟出来。
“下雨呢。”妹妹说。
老头儿晃晃手里的伞,嘟囔一句:“风雨无阻。”早晨散步是他的习惯。
张辰今天去石家庄办事,中午不在院里。我一个人吃着“蜡”,盘算妹妹妈妈要是真去青岛,我该怎么办。妈一走,我就是一家之主。妹妹下班就得黏着我,只有她夜班时我才能和张辰在一起。我不回宿舍,张辰自己住,真有点儿什么是非,我可按耐不住。越想越觉得不妙。看来,住宿舍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下班回家吃完饭,洗完澡,快十点才回宿舍。
进门见张辰在洗脚。
“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点才到院里。”
“吃饭了吗?”
“在返京的路上吃了。”帅帅一边擦脚,一边说。
“刚才跑步去了吧?”我看盆边放着的是运动鞋,问。
“是呀。”
“一身臭汗吧?”
“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呀。”张辰怪难为情地说,伸胳膊闻了闻。
我走过去,在他乌黑的硬发上闻了一下,男孩儿的汗味儿特诱人。
“特臭吧?”
“可不是,跟一泡屎似的。”
“滚!会不会说话。”
“嘿!你问我,又不让人家说。”我上去把他按倒在床上。
“你可别把水盆子踢翻了。”张辰招架着,被我按倒,嘴里警告着。
我拉起他的大脚,把鼻子凑过去闻。
“怎么小狗儿似的。”帅帅往里躲,想把脚从我手里抽出去。
我放开他,端起洗脚水去倒。
“你放下,我自己倒。”
我站门口,做出要泼他的样子。
“敢!”帅帅咬着下嘴唇,坐床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刷了盆,回屋放在床下。
帅帅下地,又去拿盆。我看他干什么。只见帅帅把袜子往盆里一放,斜着眼睛看我,那意思是“不让你管你非管”。
“放哪儿,我给你洗。”
“不不。”
“放下。”
“我不。”帅帅不那么坚决了。
我一挺身,斜眼看他。张辰只好把盆放地上。
“裤衩也脱了,省得我洗两回。”
“还是我自己去洗吧?”帅帅不好意思我给他洗内裤,又要下地。
“你要光屁股去洗呀?”
“你才光屁股去呢。”
“你给我脱掉。”我厉声道。
“嚷什么你。”张辰看拗不过我,只好脱掉裤子,把裤衩扔给我。随手拉被子把下身盖住。
我拿起帅帅裤衩,放鼻子底下嗅。
“多臭啊!”帅帅制止。
他不说还好,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走到床前,张辰知道我要干什么,赶紧用被子蒙住脸。我一揪被角,帅帅大腿露了出来。
“呵呵,屁股都露出来了。”
张辰赶紧蜷起腿,抢被子往身上盖。
“瞎掰!你盖着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样啦。一会儿拿你裸照做‘桌面’。”“你敢。”
“你还嘴硬?”
这回帅帅只笑不说了。
把帅帅裤衩洗好,晾在衣架上,又去洗袜子。回来见帅帅在开抽屉。
“你甭瞎翻腾,我今天什么都不做。”
帅帅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哈哈,不揉搓你不舒服了吧?好,你等着。”“哼!可找到借口了。”帅帅还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锦囊,放枕头边上。
“怎么不把床搭过来?”
“人家没穿衣服。”帅帅难为情地说。
“没穿衣服怎么啦?你不穿衣服最好看。这又不是办公室。”“不嗟。”
我不再为难他了,自己动手,搬桌子拉床。帅帅披着被子弥合床间的接缝儿。直到搞得平平展展的才舒心地躺下,等我上床。
我脱衣躺下,掐着头想心事。
“怎么啦,心事重重的?”帅帅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用胳膊肘支起上身,问。
这种感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作者的记录手法或者是写作手法挺喜欢,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