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感觉冬天的海并没什么好看,但我还是没有反对。
于是他就带回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叫小翔。
通过与小翔的交谈,我们知道,他比环小一年,是学企业管理的。环是学计算机的。那时我和玲儿就奇怪,为什么不是一个专业,又不是一个年级。他们也会认识呢?
环说是在图书馆认识的,因为小翔拣了环的钱包,一直在那儿等人找回。
那时我们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毕竟环从没有骗过我们。
他们经常躲在房间里,有时嬉笑调侃,有时窃窃私语。
小翔的身材比环要瘦些,个子也比环矮,加上他的皮肤异常人的白,远远看去,他们俩走在一起就象是一对初恋的情人。
邻居的大娘有时就会问我,你儿子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我笑着解释说:“那是个小伙子,是您看差了。”
大娘边走边叨念着:“原来是个男孩,看着跟个小丫头似的,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一天趁他们不在家,我把玲儿拉过坐下,问:“你看环和小翔怎么样?”
玲儿不解的问:“什么怎么样?”
“就是他们的关系,你看正常吗?”
玲儿笑了,说:“我还当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多心。”我一边抽烟一边说。
女人的心总是比较细的,玲儿说:“他们似乎不只是‘同学’这么简单,你看他们每天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最可疑的地方是他们睡觉的时候竟然会把门反锁上……”
没等玲儿说完,我就笑了,说:“你这‘可疑’一词用的太悬乎了。好象咱儿子是犯人一样。”
玲儿并不理我,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小翔的眼睛?”
“什么眼睛?怎么了?”
“是他的眼睛,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从不敢看我们的眼睛。做事的时候也有些局促,好象生怕做错什么事一样。”
“哈哈哈……你太多疑了,人家毕竟还年轻,不敢和长辈交谈也是正常现象。”
玲儿不死心,拉着我来到环的门前,说:“要想知道事情的究竟,我们就进去看个明白。”
我拉住玲儿,说:“这样不好吧,等他回来我和他谈一谈就行了。”
玲儿不同意,一定要进去看看,我拗不过她。
于是翻箱捣柜的早来环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布置的很精巧,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儿子的房间。
玲儿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我说:“你有看出什么不对来了吗?”
“除了很干净,象个女孩子的房间外,没什么不对啊。”
玲儿笑了笑,说:“这就是最大的不对,男孩子的房间该是臭气漫天,片地狼籍才对。你见过哪家的‘公子’把自己房间整理的这么干净?”
我瞪大可眼睛,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狐疑起儿子来了?”
玲儿说:“不是我狐疑,我是观察了好久了,只是想等一个适当的机会和你说,就算今天你不说,我也要说的。你看……”
玲儿指着床上的被子让我看。
两床鸭绒被,叠的很整齐,我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玲儿指着其中一床,说:“是给小翔特意拿出来的,是我叠的,我认识。”
我突然明白了,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一直在盖一床被子,只是每天将它们放在床上?”
“有这个可能”玲儿老练的点了点头。
“难道……?”我不敢相信,没有继续说。
玲儿说:“先看看再说吧。”
她开始轻手轻脚的翻弄起环的东西,除了三个被锁上的柜子打不开外,几乎全部被她搜遍。但却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她显然很失望,看看时间快一个小时了,我也累了,就随便坐在环的床上。
但当我无意间见手放在环的枕头下面时,却感觉自己好象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于是顺手拿出。
我惊呆了,玲儿也惊呆了。
我们夫妻对望,足有半分钟,谁也不说话,谁也说不出话。
——安全套。套安全
六个醒目的红字,象六座无形的大山,死死的压在我和玲儿的心上。
我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儿子已经长大了,但也不该在枕头下面放着这种东西啊。
我和玲儿在同一时间沉默了,又都在同一时间爆发了。
玲儿怒不可遏的拿起电话,就要给环打电话,却被我拦住了。
“我看这事还是先仔细商量一下……”
玲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电话。
我将那玩意打开,已经被用掉了三个,还省下两个。看看上面的定价为28元。
我笑着说:“他还真敢花钱,比我们的价格还高咧。”
玲儿赌气在我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转身走出环的房间。
我收住了笑容,点了一支烟,沉思了好一会,才按原样把那东西放回环的枕头下面,又整理了一下床铺,这才锁好房门,出来找玲儿。
玲儿正闷闷的坐着,不理我,也不吭声。
我坐在她身边,说:“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事恐怕是个误会。等他回来我问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