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那时候不会也晕头了吧?”
“我可跟她们不一样,我知道他跟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香奈儿,即使就在你跟前不断诱惑你,却还是那么遥不可及。”妹妹夸张的做出向往状,又吐吐舌头说:“开玩笑开玩笑,就是有这种人喜欢我,我都不会接受的,太不安全了哈哈。”
“他要知道你这么比喻他,肯定倒地不起了。”
“后来我上了大学就知道,每个大学都会有这种男生,谁做他的女朋友让人既羡慕又妒忌。不过,羡慕归羡慕,觉得他们让我觉得不踏实,我还是安安分分的跟着XX(妹妹男友)过普通生活也不错。
”
(七十八)
研二的上学期,是第六周的周六晚上,大概两三点了,我在打游戏,我记得还是反恐,那时候失眠很严重,就迷上了打游戏。手机突然响起来的时候,我杀得正眼红,想深更半夜大概是谁打错了也懒得去看,没想到铃声锲而不舍的一直响,我胡乱抓起手机一看一连串的数字,也没仔细看就“喂”一声,那边却沉默起来,我顿时不爽的挂掉继续移动鼠标。过了一会,我想起来电显示号码的前两位好像是00,打了个激灵,拿起手机翻出已接来电,果然是国际长途,又立刻上网查了这个号码,是文所在州的固定电话。退出游戏,我完全清醒过来,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突然就这样打过来又一声不吭,我很后悔没看清号码就挂断,试着拨回去,手机提示我还没开通没有权限。我正对着手机发呆时,铃声再度响起来,仍是这个号码,我刚按下接听键,熟悉的声音怒气冲冲传过来:
“不是说了不要再联系的吗,你这样究竟想干什么?还挂我电话,你他妈还没装够啊。”
我本来满怀惊喜的,被他这样劈头盖脸的骂得有些懵了,还没等我出声,文又喊道:“哑巴了,你怎么这么贱?”
我顿时怒火腾起,忍了半天没挂电话,说:“我在听,你继续骂,骂完了告诉我一声我挂电话。”
没想到文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低低的说:“小诚,一年半了,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眼睛一热,嗓子发疼说不出话来,听到文继续说:“我想听你的声音了,你说说话吧。”
“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我的声音肯定有些哽咽,文沉默了一会说:“对不起,刚才那样说你,喝了点洋酒有些晕,听到你声音才醒过来。我在这边很顺利,你呢?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你那边现在是半夜吧。”
“嗯,在打游戏,你刚打过来时我还没想到会是你,我也很好。……..
文让我去睡觉,说他第二天白天再打过来,我说我第二天没课,白天再去睡。我们聊了一会各自的情况,文说:“你手机接要钱的吧,有没有固话?”
我把出租屋客厅的号码报给他,我们又换到电话机旁继续聊,没想到他也还记得说:
“你还住在那屋里?”
“嗯,住了一段时间学校的宿舍,不太习惯又搬出来住了。”
“一个人吗,还是和别人?”
“和一个低我一届的师弟合租的。”
文又沉默了一会,我说:“我们只是室友关系。”
文在那边笑了一下,说“你一直没交朋友?”
“没有,你呢?”
“没有正式的。”
其实我那时候真没生气,同为男人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求对方禁欲是有些可笑的,我自己在想他想得生出恨意时也有出卖自己的欲望,不过那也仅仅是一时气愤时的报复式臆念而已。
我把话题岔开,问他学习上的情况,才知道他学习上压力是很大的,他说他刚去时上课完全听不懂,一丝不苟的抄笔记,用录音笔把老师讲的录下来再回去查单词,他极少参加聚会每天泡在实验室,可是最好的只有B+,
“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想你,做梦都想到回来跟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打我电话呢,我一直没换手机号。”
“我自己说了不联系的,也不好意思食言。你只有半年就要毕业了,已经在找工作了吧。”
“我准备读博,可能会留校。”
“留校?你准备一辈子呆在那里不出来了?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吗?你已经都计划好了。我完全没有被纳入考虑之中?”
“对不起,你想我也过去吗?”
“你不愿意吧,其实真希望你过来看看,我认识一对香港的,他们一起来了两年了,过得比真正的夫妻还爽,我每次看到他们都会想如果你也在该多好。”
(七十九)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留校还比较难,现在留校门槛很高。不一定能成功。”
“也许一开始分开就错了,现在终于要越走越远了。这里现在虽然还只有马萨诸塞州同性婚姻合法,可是比国内好多了,我这里一直有游行,大家都认为08年可能就会通过。看到他们在马路上搂着接吻,我就觉得在国内我们一起过的三年太他妈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