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她,我自己累了没心情。”我淡淡的说
文真有些怒了,留下一句“我他妈真醉了,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就走开追老王他们一伙了,我听见他夸大的声音说:“真他妈冷,就都醒了大半…….”我站在原地一阵心情烦躁,我真管不住我嘴巴。酒桌上关于“藏着掖着”,他没法承认,我不得不帮他掩饰,以前没在意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今天抛在众人面前,我觉得有点悲哀,要真是女朋友,再丑也用不着藏着,但我们这样呢,他大概也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吧,说起来,平时还是我比他更小心翼翼藏着,更害怕在众人面前曝光,这个时候我又为什么这么烦躁呢。
(五十四)
那晚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但到第二天,我们因为是一个小组,我蹲在机器前记录实验时,他擅离岗位跑过来帮我调控,也不管车间里其他的同学都在,借着机器嘈杂的声音掩饰,他颇有些怒气冲冲的说:
“你真狠,到现在不跟我说话,我昨晚到底是哪得罪你了,六少爷,跟吃了丨炸丨弹似的?”
“不是你的原因,我就是心情不好,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行了,白问了,最受那不了你这点,今天中午咱出去吃把话说清楚,不知道你那破脑袋装的什么XX。”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被人叫走了。中午我们去了最偏僻冷清的一家面馆,等菜的当儿埋怨的说:
“我知道还是昨晚他们起哄韩婧婷惹你不快了,在这鸟不拉屎本来就够不爽了你还来添堵。”
“不是,我只是替咱们这样的悲哀,再喜欢也只能藏着掖着。”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果然,文冷笑道:“你想怎么样,诏告天下?怪我不敢在他们面前承认?平时都是谁最在乎这个,你敢说你去说啊,你比我更害怕吧,还在我面前装,等不到毕业你就要后悔和我搅一块儿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不用拐弯抹角的抱怨,什么时候想抽身直接说出来给个痛快。”
我有些急了说:“你声音小点。”文看了一眼左右嘲笑的看着我,我百口莫辩,他的嘲笑眼神刺的我眼睛也生疼,我低下头默默的扒拉着面条。文把筷子汤匙碰得碗砰砰响,我们沉默的吃完面。
回宿舍的路上,刚走到两幢厂房的狭长夹道里,文一把把我拉进去,一直走到一个高大的油罐后面,我说干什么他也不理我,一转身把我摁在墙上脸一贴近张嘴就咬,我抬手推开,他一拳打在我腹部,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我还是疼得龇牙,下班时间外面不是有人影晃过,我们无声的在那拳打脚踢,我猛地一脚踢到他小腿,他踉跄着向后撞到脏兮兮的油罐,我没想踢得那么重,看他半天低着头,紧张的走过去说“喂,没事吧,谁叫你你先动手的。”刚伸手准备去拉他一把,他突然欺身狠狠的推我一下,我没设防下后退几步,绊到一个酒瓶向后滑到后脑勺重重的撞在水泥墙的水管套环上,眼冒金星后脑发麻倒没觉得疼,我坐在地上摸摸后脑勺,一阵湿热粘稠,手上一片猩红,文在对面呆呆看着我后面,我一转头,有一点红渍十分显眼,文慌慌张张跛着脚走过来说:“撞破流血了,快回去包扎。”说完扶着我往外拖,我撞得有点晕说:
“你来阴的,卑鄙,暗箭伤人。”
文脸部肌肉抽动说:
“你当这是武林大会呢,快走,这儿太脏了,上口得赶快清洗,我也真是冲动迷了心智。
”
(五十五)
去卫生室的路上,麻木散去,疼痛开始一点一点扩散开来,不过我心里倒舒坦下来,暴力的确是男人发泄的最有效途径,文一步三回头看我的后脑勺,又偷偷瞧我脸色,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45钢的屈服强度是多少?”
我惊讶的看着他,“355MPa啊,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文咧开嘴嘿嘿说:“还好,没傻,也没失忆。”
“你敢耍我!”我这才明白他那是丫的没话找话呢,不轻不重给他胸口一拳,他按住我肩膀说:
“不安分,别晃动,伤口还在往外流血呢?”
他转过头面对我凝视我脑勺,眼睛溢满心疼,“这会不会留下疤痕呢?”
“伤口深吗,应该不会吧,即使有也不会很明显,不碍事,不是说伤疤是男人的功勋章吗?”他的注视的双眸让我有种被吸进去的感觉,我安慰他轻松笑笑。
他摸着伤口周围的头发表情认真的说:“伤口偏右,头发挡着了看不清深浅,如果真留下疤痕了,你在我头左边也来一下。”
“你有受虐癖。”
“我要以此警戒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伤你一丝一毫了。”
到了医务室,一个女胖医生用酒精擦开伤口,文脸上惊恐不定,我也侧着身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一点,伤口比我们想象得要深,有四五厘米长的样子颇有点触目惊心,医生却见怪不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