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居然相信了,他是完全相信他眼前的兄弟不会去骗他的。鹏张开收轻轻抱了抱我说:“怎么还学哥高三那会呢,真给你做了不好的榜样了。不就是失恋吗,女人多得是,想要什么样的哥给你给你送一打来。”
我苦笑,他身上有和文一样的温暖气息,我恍惚了一下,定了定神挣开说,“出去喝酒吧,去超市买罐装的。”鹏豪放的说哥请你。
(三十一)
那一夜就像是一年前鹏和我坐在高三操场的看台上时的翻版,地点换到我的学校球场看台上,主角对调过来。也许是喝得太急,我第一次喝得有些晕糊了,鹏硬是在十一点半时将我拖到宿舍里,否则那一夜我们要露宿操场了,从操场到宿舍,我头脑很清醒只是站立不稳。我还记得进宿舍大门时,楼管大妈大呼小叫,深怕我吐在她房间门口。鹏吃力的把我扶到宿舍里,看到空荡荡的宿舍很惊讶说XX文怎么也不再,不回来睡了吗。我倒在文的床上就想睡,鹏把我拽到卫生间我帮我脱衣服的时候手掌划过我胸膛,我欲火噌的上来了,我最后的清醒让我费力的把他推到门外,鹏哈哈大笑说“好吧你自己洗,没见过醉倒这样还这么害羞的。”
冲完冷水我清醒了很多,想到刚才还真是惊险,我出来时鹏笑眯眯的说“清醒了?那个XX文怎么没回来?”我说去包夜了,刷完牙我坐着发了一阵呆,鹏还在里面洗,我犹豫了一番开始拨文的号码,手机通了,可是那边沉默着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半天,说“谢谢你肯接电话,明天他走了我再跟你解释。”那边依旧沉默,过了一会就挂断了,我听着嘟嘟的忙音,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鹏出来时我已经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他大概以为我睡着了,轻手轻脚关了灯,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会觉得愧疚,一会儿又觉得愤怒,我还从没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记得我小学六年级时被父亲拖着我去给城里的奶奶拜年,所有亲戚聚在奶奶家,他们对我和父亲依然是和往年一样不冷不热。
父亲有七个兄弟姐妹,唯一关系好点的就只有二叔和他老婆二婶,父亲虽排行老大可是是唯一扎根农村的,自然也是最穷的。父亲在家里吃穿用度斤斤计较,对他爹娘及弟弟妹妹却很大方,大概也是那点可怜的虚荣心作怪,家里凡是能拿出手的都往他们那里拿,如果能得到一两句随口的赞美就更乐的合不拢嘴更送得勤了。大冬天冰天雪地里用老鼠夹抓到三只野兔,一根毛不少的送到城里,换来的是一点点快碎成渣的干银耳;那时候油菜产量不高,自己家都做出的菜都没油水,可他一年少不了每个弟啊妹的。清明节亲戚们回乡下扫墓,带几个苹果就能让从不下厨的父亲就能欢天喜地穷尽所有做上一桌好菜来款待。我和母亲稍微有点怨言,就会大发脾气骂我们。母亲有时实在气不过拿亲戚的冷淡态度激他 ,父亲就会恼怒成羞动手打母亲。这样的父亲使得到现在我们父子关系都不是很好。
回到正题,那年在奶奶家吃完饭后,我毕竟还是小孩子好玩,开始逗小我四岁的堂弟,我清楚记得是堂弟自己跑着撞到木质沙发上,堂弟坐在地板上开始大哭起来,一手带大他的奶奶走过来问,堂弟咬定是我故意推他撞到沙发的。我不肯承认,奶奶开始骂我,说我大过年的把弟弟弄哭了不吉利(我们那边迷信过年期间房子里有人哭房子的主人来年就会遭厄运),堂弟哭声不止,我又死不承认。气急败坏的奶奶开始咒我,说我克死她婆婆又要害死她孙子,说我小小年纪心怀叵测要害她们家……闻声而来的爸爸一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扇我,直到二婶把我护到一边,父亲让我给堂弟和奶奶赔罪,我嘴硬说我没错他们冤枉我,爷爷发怒骂我不孝让我滚出他家。我摔门而出,爸爸冲出来作势要打我被二叔拦住,我跑到车站用二叔给我的压岁钱坐车回家。
回到家里我终于忍不住哭起来,母亲也猜出我受了委屈抱着我也哭了。父亲怒气冲冲一回来操起扁担抽了我一顿,护着我的母亲也遭到毒打,那一次以后,我差不多半没理父亲,无论母亲如何劝我父亲怎么抽我。我也再没去过奶奶家,无论父亲怎么软硬兼施,这一直持续到我大学毕业。我小小年纪就这样记恨让奶奶惶恐不已,到现在她都不敢跟我多讲话。
我一直是人不理我我不理人,除了文我还真没对谁这样低声下气了。我知道我是喜欢他了,我恨他又恨自己,想起来几天前还在云南甜甜蜜蜜,那真是在天堂一般快乐日子,我想还是向他妥协吧,自己真离不开他了。
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鹏坐在我的桌子边看书,见我醒了说“宿醉头疼吧,洗漱完去出午饭就会好些”。我说“几点了XX文还没回吗”,鹏说回来一次又走了,我紧张的问有没说什么,鹏说“就看了一眼问你是怎么了,我说昨晚失恋喝醉了他就又出去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和你女朋友的事呢。”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我们出去吃完饭回来撞见老王,我问老王看见文没有,老王说昨晚那小子杀气腾腾和他一起打游戏差点没把那键盘敲烂,弄得网管几次想干他们走。大清早的不是回来过一趟吗,现在不知去哪了。我问鹏要不要再睡午觉,鹏说他去火车站,我也顾不上他那么早跑去火车站,没怎么挽留就把他送到校门口,分开时我很愧疚,鹏是最委屈的人可怜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说我回家以后再找你玩,鹏圈圈我脖子笑着说好我等着,他一走我开始找最近的电话亭拨文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