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必须坦诚地说,对得起他的信任和我从来没动过那些念头是不一样的。很长时间之后,我甚至发现,单从外形上来说,木头似乎更对我的胃口。
再但是,这些和爱是不一样的。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和木头在一起那会是怎么怎么样,但这件绝不意味着我和木头就可以在一起。如果没有秦哲,这些回忆当然有可能重新改写,但是如果永远只能是如果,爱情就是你在最需要别人的爱的时候出现的那个爱你的、并且你也会爱他的那个人,这不是几率太高的事情。秦哲是这样的人,我们没有错过,木头可能就错过了,当然,也可能没错过。
有些单纯的,只能被指为好感的情绪,诱因是很多的,比如兄弟姐妹情,比如面临相同困境的同舟共济情,比如志同道合的高山流水情,还有很多很多,这些都不能被称作爱情,爱情就在于在爱情发生时,你的对象必须是唯一的,有些男人或女人在婚后出轨,是因为爱情没了,但是不意味着他出轨的对象和他拥有的那一夜情就是爱情。
简言之,爱情对于性而言,充分担不必要。
从这个角度讲,我敢打赌,就算木头对我真的还有一种感情的话,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
爱情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确认。
我和我哥在一起了之后,我才真正知道,我爱他。
这时,我想起了我肩上的那双手。
我觉得我应该再做一些什么了。
于是我转回身,轻轻的把木头揽在我的怀里。
在这一刻,我丝毫没有任何不安。
从常理来讲,这是不合逻辑的。我们都已经各司其主,他对我似乎还存在感情,我也知道他似乎对我还存在感情,我应该避免和他做进一步的接触才对,但是,我说过了,我给他的任何一种形式上的宽慰,都是出于最好的朋友和最亲的哥们这个角度的。
我爱情的座位上已经有人了。
而且我只有一个爱情的座位。
木头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下巴上,两只手,还在我的肩上。
仅此而已,没有任何一点的进一步动作。
至今我想起这个场面,仍然记忆犹新。
我感动于木头对待爱情的态度。
发自内心的感动。
我庆幸我有这样的朋友。
时间似乎不经意的就流逝了,我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是这样静静的在一起,静静的。
但是感觉上,我们似乎说了很多。我知道木头这个时候心里的忐忑、紧张、焦虑和怀疑。我也在类似的心情当中生活过,我知道那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且幸运的是我需要的东西出现了。光哥和唐茜在当时虽然谁都没有给我任何真正的依靠,但是他们俩在我心里树起了一副宽宽的肩膀,让我在朋友的怀抱里可以坦然面对一切。
我希望也给木头一副这样的肩膀。
而且不单单书在他的心里。
终于,木头靠爽了,他从我的怀里抬起头,轻轻的舒了口气,然后说:
我懂了,挺子,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说。
但是他把我要说的,全都听进去了。
我和木头的默契,不单单只存在于球场上。
世界上,包括我哥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木头这样理解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木头一样被我理解。
我怀疑这种默契,使我们之间与生俱来的。
我看着木头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这种念头不是第一次地二次第三次出现了。
但是这一次,像是玩真的。
我太需要让木头知道这件事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再瞒他。
于是,我咽了一口吐沫,准备把这一切,都告诉给我眼前的这个人。
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造成怎样无法收拾的结果,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他,应该就是理由,没有第二个了。
……木头……
我在斟酌,还在犹豫,我们常常在下了决心的时候还犹豫这件事是对是错,完全的当机立断绝不是中国人的作风。
木头看着我,他在等我继续。
我从他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看见我要说出的话了。
……木头……我……
我的电话响了。
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匆忙咽回去。
是我哥。
我充满抱歉的看了一眼木头,出去接电话了。
我哥下课了。
他说他头很疼,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感冒了。
我说好,你在教室等我吧,我就过去。
挂上电话,发现木头已经跟在我身后出来了。
挺子,怎么了?有事儿吗?
没事儿,有个朋友……,我再考虑说不说是谁,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木头应该已经对我这个哥有些印象了。
哦,好,那你去吧,是……你哥吧,嗯,我没事儿!
我感激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走。
木头突然说,挺子,你……刚才要和我说的事……
我扭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儿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