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理的时候,我就会睡觉。
躺在床上,满脑袋都是同性相吸的床上戏,手就不自觉地开始不老实了。
现在从这个角度看来,网络真不是个好东西。
后来,在太阳光已经失去夏天那么耀眼光芒的时候,新学期又到来了。
他非要接我回学校。
我想了一下,同意了,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么也没条件,我不是怕他把我怎么样,这都是两厢情愿的,否则的话我不会在他身边这么久。
在车上,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我,然后说,嗯,没胖,挺好的。
其实我们也就一个多星期没见。
我点点头,笑了一下,没说话。
在被迫明白了这份感情有可能是什么之后,对于他的某些话,我有些开始别扭了,或者说,我强迫自己开始别扭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虽然我想把它变成好事儿。
他看我没什么反应,也没说别的话,静静的把头靠在椅子靠背上,两只眼睛看着车子的天窗。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我也不知道。
回到学校,他要送我回寝室,我没干,我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吧,你现在住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也挺远的。
其实我是怕被同学,尤其是木头看见。
说实话,对于木头这边,我总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我现在这些事在他那里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到那时候,我怎么和他解释,我说我这不是同性恋,我这是哥们恋,哥们恋也是恋,你为什么不跟我恋,你为什么瞒我瞒这么久,非要到瞒不住了的时候才告诉我?
如果他这么问责我,我该怎么办?
这是好的,如果对他有更大的打击,我又该怎么办?
能躲一天是一天,这是我一个非常不好的毛病。
我对这个毛病深恶痛绝。
人们深恶痛绝的毛病一般都是改不掉的毛病。
他又一次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说,别看啦,我收拾收拾就去找你,咱俩是食堂见还是我去你住的地方找你?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李挺,你没事吧?
怎么说呢,敏感的人和敏感的人凑到一起,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觉得,他在感情上的敏感是缘于他的不自信。
这个话说起来好像有点奇怪,如果我和他的同学们说,你知道吗,秦哲是个不自信的人,他们多半会觉得我是秦哲在学生会中暗藏的对手,此番是来为自己拉票兼流露出自己对秦哲小肚鸡肠的妒火中烧,而绝对不会以为我说的是我经过长时间观察得出的第一手结论。
据说秦哲在大学的前两个年头里,身边是不乏女生追逐的,而她们追逐他的重要理由之一马就是他的自信。
但是自信和自信不一样,我对工作自信,不以为这就对感情自信。许多事业有成的企业家雇佣私家侦探窥探老婆的行踪,也是这个道理。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不自信,究竟是为什么。
看着他眼睛里的狐疑,我赶紧给他宽心说,没事的,我没怎么阿,我不挺好么,你快回去吧,我收拾收拾就来找你,到时候别耽误我事儿,我可饿了。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那好,你自己回去吧。
看着他转过身去,我微微松了口气,这关看来先混过去了。
这个时候,他回过头,和我说,……李挺……不管发生什么,告诉我,别瞒着,好吗?
一切,似乎都在往乱了发展。
四十五
好多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
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没有原因,没有什么事的发生引不起别的结果,我们都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好多事情有联系,想把某种东西割裂出来,是一种及其不靠谱的扯淡。
所以,我和秦哲在一起心态的变化,木头对我的表白,以及后来发生的好多事情,看起来没有太直接的联系,却凑成了我们感情的第一次波澜,一次很大的波澜。
这次波澜的直接责任人,是我。
那天回了寝室,见过了诸位兄弟,老齐不在,不知道干吗去了,记得上个学期放假的时候老齐告诉我们教师节见,可据说他半个月之前就回来了,这个老家伙,基本就是个没谱的人,靠心血来潮左右自己的方针政策。
光哥见到我很高兴,非要拉我去喝酒,他说挺子你也真够意思,一个假期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我有事想和你说都没说成。
我说怎么了,什么事儿啊?
他说我给你找了个嫂子。
我一听就乐了,我说有你啊的光哥,不声不响的找了个老婆啊,那恭喜你,有时间真得给我领出来看看。
看来,大伙对于单身生活都已经腻歪了,只不过有的人找男朋友,有的人找女朋友。
高兴归高兴,我还是婉拒了光哥找我喝酒的邀请,我已经答应了我哥,我不能食言,而且它已经明显感觉到我的不正常了,我不能再让他有更多的怀疑。
光哥表示遗憾,然后说他已经习惯了对我表示遗憾,他说,挺子,好像从上个学期起,你就没和我出去喝过酒了,找你好几次你都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来你是真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