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快别扯了,你干啥去阿?
我?哦,我出去买牙膏和洗衣粉,马上就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阿?
别了别了,呵呵,再累着,我马上就回来,你先在我们屋坐会儿,桌上的吃的都是我的,哦,对了还有我妈给你带的喜之郎呢,我告诉我妈你最爱吃这个,赶紧吃,要不我们寝人回来了就没了。
既然他不让我去,听说桌子上还有喜之郎,我也就没勉强。
那好,你快点儿的,我等你。
我推开他们寝虚掩着的门。
窗户没关,滚滚白气顺着窗户向外喷涌而出。
我在进屋的一瞬间,凭借多年足球场上锻炼的敏锐余光,似乎发现,木头不是一个人下楼的。
我坐在他床上,桌上果然有一大包吃的,我从里面拎出了一个喜之郎CC,一下一下的把盖子拧开。
……他究竟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呢?
二十七
新学期像天上掉下来一样,扑通一声就落在了我们面前。
大一的新生什么都不懂,到了下半个学期,位置更尴尬,是什么都似懂非懂。
就以我们寝这哥几个为例,不明就里的时候,有人就已经成为某些组织或者社团的骨干,开始崭露自己的小头角,施展自己的小才华。比如光哥和高娃,在上半个学期的学生会纳新当中就已经加入了学生会组织,光哥在体育部,高娃在生活部。
说到高娃这事儿,我们都有些意外,看着是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崽子,心里边就已经有数到这个程度了,去年学生会纳新的时候,他一路过关斩将,以初试成绩第一的身份直接杀进复试,半年多来里外奔忙上下打点,这学期刚开学据说就已经成为了生活部新任副部长的不二人选。
光哥在私下里和我说,高明这小子,绝对不是个娃,他不简单!
如果这小子不是长成如此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如果这小子不是我们寝室的哥们,如果这小子在我们面前不是保持小嘎豆子的本色,我会以用鼻子嗤他的方式表示对他的不屑。
然而,也正因为如上的那些假设统统不成立,所以我对他,我们寝的其他人对他,依旧像以前一样如春天的哥哥一般温暖。
在我们眼里,实质上他还是个娃。
而在我们的事业以外,他已经显露出自己在官场上的才华了。
所以这事我一直搞不明白的事,究竟是大学在改变着这些人,还是这些人的本性如此,而势必在上了大学之后有所改变?
而我,依旧是那副嘻嘻哈哈又油盐不进的模样。
我本就是一副不容原则被侵犯的臭脾气,说好听了叫逍遥自在,说不好听了叫吊儿郎当。
我觉得一尘不染是我的座右铭,有些事儿明摆着没意思,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可是,有这样一件事是已经被公认的,世间万事没有对错,做的人多就是对,没有人做就是错。
我明白这个道理。
我是将错就错明知故犯。
相较之下,秦哲不是这样的人。
他可以在许多人面前八面玲珑,身为他们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他可以在老师和学生里面拥同样优秀的口碑,一方面被学院学校推荐参加各种各样省里市里的评优活动,另一方面,在我私下接触的几个他们学院和我同届的学生当中,他又被封为法学院学生干部当中能办实事儿同时又没有关老爷架子的唯一一人。
我私底下问他身怎么做到的。
他叹了口气说,谁难受谁知道。
我说我不想你难受,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在所有人面前都这样完美,难道这是你的义务吗?
他摸着我的头说,你不懂,这是社会!
你懂!我惟有瞪他以平息我在他面前孩子般的自卑心理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继续下去,没有例外的继续下去。我之所以说没有例外,是因为每一天的生活大同小异,起床睡觉大同小异,吃饭上网大同小异,上课下课大同小异,甚至连每节课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类似我们这种学国际贸易的学生,说得好听点儿叫涉猎面广,说得不好听就叫十三不靠,大一整一年,头一个学期开的全是可有可无的公共课,什么法律基础思想道德修养,老师在台上磕磕绊绊不知所云,学生在台下睡得死去活来,好容易熬到了下学期,开了企业会计学,让对基础会计都一无所知的我们大眼瞪小眼,相对而言计算机基础就简单得多了,一个学期四个月时间,差不多三个月在教大家怎么使用word文档,我倒理解学生们来自五湖四海基础参差不齐,可让我们这些qq聊得天花乱坠的城里孩子花三节课的时间练习用各种拼音输入法打字是不是实在有点暴殓天物 了?
我不想这样,我唯一的美好愿望是,能过让我的大学生活过的每一天不一样一点儿,有点新鲜玩意儿,方才对得起我在所谓的象牙塔里面苦熬这四年的时光?
我每和他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他会一本正经的和我说,遇到什么样的生活是你说不算的,可是怎么过你可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