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说,对啊,木头是哥们嘛,他说啥我们就信了呗,没想到让这小子给骗了,我们还想敲你顿饭呢!
木头住我们斜对门儿。
我直接把门撞开了。
木头光着膀子在洗衣服,他们寝老四也在。
我说木头我有事儿和你说。
他们寝老四一看我脸色不对,开门出去了。
木头说咋了挺子,几天没见就想我啦,等着哥给你拿香蕉吃啊,便说边扯了块毛巾擦手。
我说你凭什么和老齐他们说我有女朋友了?
木头说我没说阿。
我说不可能,老齐和高娃都是这么说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现在最熟的哥们,给我造这种谣干什么?
木头听我说到这,脸上的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突然不见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最熟的人?自从你被选到那个什么狗屁军拳方队之后,你还拿我当你最熟的人吗?上操看不见,吃饭看不见,晚上也不来我们寝室,你还说和我熟?
我愣住了。
他说得对,这七天以来,我只和木头见过一面,还是在上厕所的时候。
但是我觉得这也没什么阿,朋友之间,心里惦记就行了阿,何况我这个队列训练量大,天天抠动作练体能,军姿队列也得照练,回到寝室洗巴洗巴就上床了,真的是没精力像刚报道那几天那样天天扎到木头寝室里吹牛扯皮啊。
但是看到木头那个丧气的样子,我心有些软了,我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坐下,搂着他肩膀说,木头,是我不好,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冷落了哥们了,可是你应该直接和我说啊,干吗在外面传我的假消息阿?
我没传你的假消息!木头突然扭过头大声对我说。
我的火儿又上来了,我瞪着眼睛问他,你说,我女朋友在哪儿呢?
木头盯着我的脸,突然笑了,笑得胸膛一鼓一鼓的。
“哈哈,我什么时候说你有女朋友啦,我是说,你有朋!友!啦!
“我被他弄糊涂了。
“哎呀,挺子你这人管我叫木头比我还木,我问你,你中午是不是总跑到一个大二的寝室去?那人我见过,他给你送过水呢,我一看你们俩关系不错,再加上老齐问我你中午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吃饭,我就说你和你朋友一起吃啦,你看看,这帮人脑子里除了女人还他妈有什么啊?哈哈哈……”
原来如此,老齐这个王八蛋真是上岁数了,听话都听不明白。
我抬手给了他一拳,也笑了“你也是,以后说话说清楚点儿,这他妈可是关系到我贞节的事儿!”
“好啦好啦,你看你刚才那样儿,我以为要吃了我呢,来来来,来了就多坐一会儿,我给你掰香蕉吃,我妈给我带了一箱子香蕉,我哪能吃的了阿,招了满屋子小苍蝇,就盼着你这个大垃圾桶给我清理门户呢!”
误会解除了。
木头伏下身钻到床底下给我拿香蕉吃。
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事还是解释不通。
这小子,怎么还跟我耍上脾气了呢?我们高中三年交情,从来就没红过脸啊。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秦哲的事呢?
我朦胧的觉着,有些事情,还远远谈不上结束。
八
军训会操的日子到了。
头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主要是兴奋的。
高娃的梦话和光哥的呼噜我听得真真切切。
一是这算是我上大学之后面临的第一个考验。
二是秦哲告诉我他将作为法学院的学生会代表出现在所谓的观礼台上。
第二天一早,凌晨两三点钟才睡着的我被高娃的声音吵醒了。
“哇,这不是要下雨嘛,哈哈,这回看还会什么操!”
我一骨碌爬起来。
窗外阴沉沉的,太阳在云层后面发出模糊的光。
老齐嘿嘿笑着说,高娃你真就是个娃,今天不会明天也得会啊,你躲得过去啊?另外我看这样雨也下不来,就是下来了也大不了,没准为了向上级领导展示咱们的精神风貌让咱们来个冒雨大会操,到时候我看你不哭鼻子。
光哥说,老齐你就乌鸦嘴吧,你就说不好的事儿灵!都练了半个月了,不会操苦不是白吃了嘛,唉,挺子你说是不是?
我说对,我说还得说光哥爷们儿,天上下刀子光哥都敢光着出去。
老齐说原来如此,光哥的光是这么来的啊。
大伙一阵笑。
这时候杨亦和小蔡拎着豆浆从外边回来了,杨亦进屋就嚷嚷,要下雨了要下雨了,快收衣服,老齐你丨内丨裤不是在女寝楼下晾着呢吗?
老齐说咦咋还在外头,我对象没给我收阿?
大伙用各自的方式鄙视老齐,除了我。
老齐乐呵呵的说,你们都没良心,就挺子是哥们儿。
我倒不是多偏爱老齐,主要是我心思已经全跑到会不会下雨上了。
我担心下午的操真的会不成了。
半个月的心血啊,更重要的是,我想让他今天就能看到。
中午传来的消息证明老齐的嘴和乌鸦的嘴确实有血缘关系。
不管下不下雨,下午的会操正常。
高娃和杨亦把老齐堵在墙角里打了一顿,当然都是虚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