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同志故事 · 2024 年 6 月 6 日 0

天空向北

骆妈妈慌张地看了眼小北,然后点点头。医生又说:“这药最好停了,病人现在用的药刺激性比较大,最好不要跟精神类药物一起服用。”

骆妈妈紧紧地抓着小北的床单抿着嘴不说话。等医生和护士姐姐量完体温走了,骆妈妈轻声对小北说:“你晚上睡觉前吃的药别吃了,啊!”

小北看着妈妈,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小北一直以为他吃的只是普通的安眠药一类的药,今天才知道原来不是简单的安眠药,难怪每次爸爸给小北的药瓶上都没有标签。小北咬着嘴唇,点点头,也许在父母眼中,小北早就已经是个精神病人了,却一直没有告诉小北,让小北觉察不出异样。小北问妈妈:“我吃的是什么药?”

 

“抗抑郁的,吴叔叔开的,对你有好处。”骆妈妈心疼地看着儿子,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想来想去又加了一句:“别想那么多,很多人都吃的,其实跟助眠药差不多……”

小北点点头,是的,父母的关心总是怎么如轻花薄纱般不易察觉,自己学习成绩那么鲜明的退步,他们都从来没有给过小北压力,一直是鼓励,尽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为自己操的心已经够多了。

小北给佐阳发了短信:佐阳,我能问下北川的病从积水到恶化过了多久吗?

佐阳没有回复,小北猜想他此刻应该正在上课讲评卷子吧,佐阳还没有疯狂到上课看手机发短信的地步。于是小北静静地等,突然又担心佐阳因为提及他的小北的事而陷入难过,以至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小北一下子开始自责起来。小北打着点滴,看着手机,心里有些担忧和着急。

小北隐隐约约觉得左腹有些疼痛,这么多天来,小北已经习惯了这种发病的征兆,在这种不明确的疼痛过去以后将是火山爆发般的绞痛。小北看了看妈妈,她正在门外给单位里的人打电话,委托工作,小北静静地等待着暴风雪来临,自己必须坚强地经历这一切。小北还记得爸爸说过关于止痛针的事,所以决计不会轻易开口要求打针,小北害怕毒品这个东西。

每一秒过去,小北都能明显感觉到疼痛的加剧,小北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种几乎将身体扭曲的绞痛感,立刻把身体蜷缩起来,紧紧地按着左腹。

手机响了。

小北艰难地张开眼看了一眼。向佐阳来电。小北立刻伸手拿起电话,顶着疼痛接了。

“骆小北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过吃了药过两天就会好了吗?”佐阳还没等小北说声“喂”,就焦急地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地问了起来,“现在怎么又积水了?你在哪儿?你没在医院吗?”

“嘿……我现在……在住院呢……”小北有些费劲,“刚发作……疼得厉害……你怎么……现在才回电话……”

“刚才老头子讲评试卷呢,这不下课我就跑到厕所给你打电话了吗。你到底怎么样,严重不严重,医生怎么说啊?”

“骆小北你会没事的,你听医生的,你肯定会好起来的,小北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的!”

“唔……”小北点点头,全身都因为疼痛无助地颤抖起来。骆妈妈打完电话,走进了病房,看到小北的样子吓了惊叫起来,扑向小北:“儿子!宝贝!你又痛了吗?”骆妈妈慌了,看了看小北,立刻大喊着跑出病房找医生:“张医生!张医生!”

疼痛已经完全占领了小北的生命高地,手上的按压丝毫没有影响疼痛走向全面胜利,小北突然觉得手的存在是那么的多余,那么地无力,小北痛苦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佐阳……你什么时候……方便再打来吧……我有些扛不住……”小北说着就拿捏不住电话,佐阳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可是小北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管他了,小北使劲儿地用双手按摩着后腰,企图减缓些疼痛。医生和护士都来了,张医生快速地吩咐着护士,骆妈妈慌张地看着儿子,不时伸手帮小北按摩左腰。接着护士吊起一袋200ml的液体,夺过小北的手,安抚小北打了点滴就会好很多,然后狠狠一针下去,而且明显打歪了,笨拙地退了半寸然后扭动着针头,摆好位置重新塞入。小北相信这一定很疼,但是此刻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轻微的刺痛。

张医生告诉小北:“没事的,先给你打点点滴,舒张下肾脏和输尿管的管道,一会儿会好很多的。”

小北也只能将信将疑地任人宰割了。

下午佐阳出现在了医院,小北经历了是上午的一场剧痛,看上去有些憔悴,中饭都没有多少胃口,只吃了一点点。小北的伯伯和奶奶也来看小北,佐阳进来的时候,小北的奶奶正在给小北削苹果。小北看到佐阳有些意外,按道理下午应该还在讲评试卷啊,明天上午再讲半天,下午才会放假,看来佐阳真的很着急,果断地翘了试卷讲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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