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那个?”我问。
“是的,”他应了一声,喉咙艰难的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真的很铁。”
我没接话,觉得这话题离我很远。
房间里很冷,我起身开了取暖器,希望它能带给我们温暖的同时,把房间里莫名其妙就暧昧起来的气氛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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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结婚后去国外看他的吗?”我不能只指望取暖器,我得自己努力,虽然这话头有些让我恼火,但我还是强按捺住自己的脾气。
林叹了口气:“出国哪那么容易!工作怎么办?亲人怎么看?朋友怎么议论?现在还有岳父岳母的想法得考虑,当然还有小艾!人活这世界上真不简单,比树根的须还要多的人都关注着你!有时候你会觉得放不过气。”
我呵呵干笑了笑:“是吗?我觉得还好。”
林再次正眼看我,仿佛有些羡慕的点头:“是啊,你的生活轻松自在的多,外面那么多朋友,而且一个人单身,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戚熟人,没有老爸老妈以及他们的朋友同事关注你,真是太自由了。”林的语速越发的快起来,“我每天走在大街上,总感觉旁边有眼睛看着我,好象随时要逮住我做坏事的机会,然后看我的好戏。真累。”
我没说话,见他眉头锁的紧起来,心里多少有些难过——谁没有自己一本难念的经?他顿住话头,像要撇清刚才说话人不是他似的甩了甩手:“当然人活着总是有压力,这样才能让自己成为正常人!”
“你很正常!”我呵呵的笑,尽量把他刚才的话当作耳边风,然后轻松的站起来,说:“我有瓶好酒,别人放我这一直没拿,我一直想挑个人把它解决了。”
林的眼神立刻放起光来,刚才的阴霾似乎顷刻间不见了。“有菜么?光喝酒容易醉,有点小菜最好。”
“菜?”我犹豫了下,进到厨房在橱柜里翻,根本没有什么菜,我几乎不在家里吃饭。不过有两包方便面,不知能不能做“菜”?
“我只有两包方便面。”我把面拿了出来,笑着摊手。他略犹豫了下,望了望窗户外面,说:“好吧,把面揉碎,把酱料和里面,我们干吃它当小菜!”
“行吗?”我有些迟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呵呵憨笑:“我也没试过,管他呢,总比没有强!外面又冷又黑,还是不用再出去了。”
我点点头,然后又从电视柜下面把酒找出来,是一次张哥放这里说有空过来喝的。林把酒瓶子接在手里,仔细端详,忍不住啧啧称赞,这酒真不错啊,以前就听过名字,今天有机会好好尝尝味儿!
我又看了看他亮闪闪的头发,问:“不洗头了?”他忙着开酒盒,头也不抬:“难得今天有机会,好好喝酒,也不用回家看小艾脸色,真是太好了!”
于是我负责把面饼捣碎,然后将粉末倒进口袋里,使劲的摇晃——仿佛小学时经常这样吃方便面,一下转眼十多年了。
很快找来杯子、筷子,林把两个杯子都倒满满的,举杯看我,想了想,说:“为我们再次重聚,干杯!”我刚想说,不是重聚过几次吗,但又觉得没必要,笑着点头,把酒杯碰的山响,透明的液体都溅到了手上。
林一口就是半杯,看的我心惊肉跳:“慢点喝,有的是,没人跟你抢。”我抿了小半口,他盯着我:“你什么意思?喝这么点看不起我?”我赶忙又抿了一大口,他呵呵才笑:“好,吃面吃面。”
于是二人用蹩脚的筷法夹起碎面往嘴里送,又干又硬,没什么味道。林却滋滋有味:“好吃,好喝!”
张哥这酒入口还好,可到了胃里却不平静,一阵烧灼之后,头脑开始发胀。林很快喝完了一杯,接着又倒。我想阻止,反倒被他接着把酒倒我杯里,我拦也拦不住。
林继续说着些琐碎的话,我有搭没搭的听,后来他开始说酒话,声音低沉,口齿不清,我知道他差不多了,偷偷把酒瓶收了起来。他像也知道自己喝了不少,最后一杯一直不忙着喝尽,只是一直嚼方便面末子,一边还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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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林放到床上,用湿毛巾抹了他红彤彤的脸,头发很硬,很扎手,我也懒得给他清理,帮他脱毛衣时,我有了一点反应。在松开他皮带时,我已经彻底撑起了“帐篷”。
“真要命!”我自言自语,为什么每次都是喝醉后给我创造机会?我忽然想起阿提,心里一阵腻歪,莫名其妙的想到阿提干吗?胸口一阵翻腾,我忽然知道如何形容心里的感受了:龌龊。我把林的裤子从他腿上褪下来,看到他粉蓝色的秋裤时,当时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两个字,是的,龌龊,有如阿提的病一样。
我慢腾腾的把林的裤子叠好放在床头,然后万分不舍的出去收拾东西。烧热的水不用又浪费,我脱了精光洗了个澡,我想让自己清醒些,让自己的感觉能见到点光,受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