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跟着笑,声音刺到我了:“北晓是野马,谁能驾驭他啊!”我站了起来,伍奏以为我要什么,走过来还没开口,我抢先说:“去看看小皮要不要帮忙。”说着也不回头,让阿提跟张哥在那里扯吧。
小皮刚又弄好一个菜,是青椒炒肉,我最喜欢吃,小皮自然是知道的。小皮把围裙一解,手一摊,说:“就你他妈的青椒炒肉最不好弄,肉又要嫩,青椒又要够熟,搞死我了。” 他话刚出口,我禁不住眼里一热,没说什么,把那菜端了进去。
伍奏已不知从哪里提了两瓶白酒过来,一人发了一个杯子。小皮站在桌边,将军样的把手一举:“今天大家谁也别客气,庆祝我当上组长,放开的吃喝,谁客气我就敬谁。”小皮酒量一直是最好的,我们平时躲他不及,今天发话了,自然有场战斗。
酒刚倒满,小皮果然就起身了,对着张哥和阿提,说:“你们俩在不在一起我不管,我先敬你们一杯。”我当下心头一凉,不说话。
只见张哥眼角微微一皱,阿提有些惊诧,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话。张哥起身了,“小皮误会了,和阿提只是路上碰见,什么在不在一起的?”阿提赶忙跟着起身,把杯子往前一送:“皮哥,就别臭我了。”三人把杯子凑到口边,一干而尽。
我挑了一口菜,伍奏看了看我,我摇头,我知道他意思是想敬我酒。可我这天不想喝酒,真一点也不想喝。
10
饭很快吃好了,酒也没多喝,大家脸色微微泛红就歇下了。张哥酒不上脸,略有些发白,但一晃就恢复了。小皮酒多话也跟着多起来,山远海远的扯起来。我帮着伍奏把东西收拾了,上了水果,自己偷偷喝了一口茶,稳稳心。
阿提把手搭在了张哥腿上,我摆茶杯时一眼看见了,张哥的腿微微移了移,阿提的手落掉了。小皮还在说他在公司跟经理争狠斗气的事,张哥饶有兴致的听,我看着电视屏幕,发呆。
一会小皮累了,竟趴在扶椅上睡了。我们知趣的起身,也差不多十点,向伍奏告别。伍奏很懂事的把我们送到楼下,还要再送,我们执意不用了。张哥一会把车开了进来,我和阿提上了车,挥手跟伍奏再见。
上车时,阿提说先送我回家,我没啃声,心里很明白他们接下去要干什么。张哥却开口了:“早点回去吧,这里离阿提家近点,我先送你。”他知道阿提家,真难得。
阿提有些扫兴的低了头,没再说话。我也不啃声,坐别人车上,自然听别人安排。心里却暗自高兴,在当时情况下,换谁都会高兴的。
阿提家很快到了,下车前,阿提竟问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言外之意谁都知道。我来不及拒绝,张哥先摇了头,推托时间不早了。
车很快开了,过了一个弯,车停了,张哥回头看我:“不打算坐前面来么?”我定了定神,下了车,开门,再上车。“你有些紧张。”张哥见我有些硬硬的坐下,轻松笑着把手放我腿上,手掌软软的落在大腿上,一阵温麻。
“你开车小心。”我有些木讷,心跳不自觉加快,我知道我完了。
他说没关系,手一直落在那里,也没再动,车在路上奔,很惬意。路上有车一辆辆擦身而过,车灯像迷幻中的人眼。
车到十字路口,我告诉他左转,然后又右拐,七七八八,就到了家门口。对面楼顶的霓虹灯落在车身上,黑色车身显出彩色的斑纹。我准备下车,张哥也把车熄了火,跟着拔了钥匙,也下车了。
我心头隐隐欢喜,人是精神的动物,也是肉体的。我只说了句楼道黑,让他小心,接着领头朝前走。张哥笑了笑,你带路,我放心的。两人一前一后,楼道的灯坏半个月了,房东一直没过来管。
我在前面开了门,张哥在后面把手贴我腰上,轻轻说了句:“你知道吗?想死你了。”我强忍着痒痒,控制住发抖的手,开了门进去。张哥从后面抱住了,我心一下像刚穿过峡谷的风,呼啦啦吹响起来,似乎等了很久很久。
我的裤子卡的很紧,半天没褪下去,张哥额头的汗开始往下滚。我推开他的手,把裤带松了,他忽然捉着我手看我,好看的眼睛定着眼神,半天才说:“我是真喜欢你的。”我轻轻笑了,想说我也一样,但还是没开口。
那天晚上的感觉很好,两个人的配合很默契,先是他做,后是我做,两次我们都到了顶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两人热汗淋漓,如果第二天是死刑,我也愿了。
半夜醒过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夜半的光像迷离的雾水,伴着霓虹的颜色,在房间里像梦境一样扩散。前半夜发生的事也逐渐变的轻飘恍惚,头有些疼,腰也有点酸,口也跟沙漠似的。
手机忽然响,我朦胧中伸手摸了半天,接了电话:“喂?”“北晓,我啊!”我听出来了,是张哥。他在那边犹豫了一下,“钱在枕头下面。”他顿了顿,声音响了一下,又像中途折断的树枝,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