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仔先出了电梯,我跟在后面,林按着开门键没松手,我走出电梯的一瞬,回了回头,林略有失落的看着我——那样的神情,几乎把我的底线都要击溃,从他结婚到现在我树立的决心和防御工事,顷刻土崩瓦解,我觉得我真舍不得这男人。
电梯门慢慢合上了,林退回到电梯里,头微微垂下,刚才的喜悦和激动仿佛不曾发生在他身上一样,就在门关闭的那一刻,我感觉他像是把自己锁进了黑暗里。我凝神站着,半天没动,佟仔从我后面拍拍我,我才恍然惊觉,赶忙跟着他往别个公司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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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是个星期天,张哥大清早就打了我电话,让我在家等着。天气很冷,我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一直不想动,实在憋不住尿才起床跑跑厕所,然后又急忙躲进被子里。
张哥中午的时候找上了门,我从热被子里爬出来开门,张哥手里提了个袋子,见我还没起来,不由得皱眉,“你也真够懒的!”我呵呵笑,穿了裤子衣服,去洗脸刷牙。张哥走到床边,帮我卷起被子,抖了抖,然后叠了起来。
我收拾干净,张哥从袋子里掏了件黑色皮甲克放在我面前,说:“今天穿这衣服,一定很闪!”我拿起衣服展开,略显得有些中规中矩的开领和扣子,倒是背后一道暗花有些显出灵气。
张哥见我没马上穿,笑了笑:“不喜欢?”我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会,你送的,多大的荣幸,哪里会不喜欢。”说着把衣服套在身上,转了身,让他看了看,他边看边点头,“效果很好。”
“晚上去哪?”我边问边开始换鞋。张哥抓紧时机的把手往我屁股上拍拍,笑着说:“去享受享受,蒸个桑拿捏捏脚,我知道有个新开的店,里面服务员一个比一个帅。”
我哦了一声,心里略有些踌躇,很有些时间没去那些地方了,我感觉多少有些忌讳——毕竟以前是做过的,再看到比自己更帅气年轻的小伙子“同行”,总觉得把自己给比下去了。张哥倒满不在乎,一边催我快点,一边说在那边定了位置,现在生意好的很,又是过节,晚了怕没位置。
走出屋子,一阵寒风吹来,让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在张哥的车停的不远,很快进到车里,暖气一上来,立刻忘记了外面的严寒。
车过晴川桥,往香港路方向过去,在一家青莲酒家前停了下来,张哥把车停住,说:“还没吃饭吧,先把肚子填饱了。”我没啃声,跟在他后面下车,推开酒家干净的玻璃门,里面同样暖气十足,迎门的两个女服务员戴着红色的圣诞帽,微笑着问几位。张哥答两位,就被引着上了二楼,大堂里人很多,每桌都坐满了人,闹哄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喝酒的、叫酒的、对侃的,还有小孩子唱歌、杯盘碰撞的声音。
二楼靠窗有个二人位,一看就是情侣座,迎宾小姐微笑着问张哥,这个位置可以么。张哥点点头,四下看了一下,几乎没看到还有什么空位。
“这里的甲鱼很出名,今天让你好好试试味。”张哥一边看菜谱一边跟我说,我嗯了一声,客套着说:“随便吃点,别太贵了。”张哥点了清蒸甲鱼,又要了盘小菜,二人份估计也就够了。服务员记下菜单退下,然后我默默的看着张哥。
张哥略胖了些,冬天似乎是容易发胖的季节,他略笑时,脸上显出一些肉感。
“怎么,很久没见我,想我了?”张哥见我看他看的认真,笑了笑。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能不想。”说完又忍不住笑,心里一时找不到其他话头。
张哥转了头望着窗外,一会又转头看我,问:“你跟那个姓林的小伙子还联系吗?”我摇头,说:“没怎么联系了。”
“你不想他?”张哥眼睛直直的看我。我苦笑了笑,说:“想有什么用?又不同路,想了不是自己找苦。”
张哥点点头,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压住没说,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递我一根,我接了,虽然比较少抽烟,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抽一口。张哥帮我把火点上,略有感触的又叹了口气。
“你跟伍奏怎么样了,今天平安夜都不一起过?”我抽了一口烟,觉得鼻腔里有些闷。
张哥摇头,说:“别提他,提他我来气。”
我想着小皮此刻跟伍奏一起,不知道正在干什么,他老几千万别又上了伍奏的船,搞的青红皂白又分不清。
“你知道他今天跟小皮见面吗?”我忍不住问。张哥点点头,不说话,我也就此打住。
一会菜来了,我们吃菜、喝了两口小酒,聊了些工作上的趣事,气氛又才暖和许多。
81
张哥带去的地方比较隐蔽,谁也猜不到车进了那转角还有那么个别致的房子,是个独栋的三层小洋楼,一楼大厅装潢跟别的洗浴位置差不多,两个白色欧洲味道的柱子,一边还有一个小天使的塑像。推开大门,进去就见两三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拿着步话机,一边说着欢迎光临,一边对着步话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