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唱歌怎么样?”林忽然看我说。我略微迟疑,心里满不是味,其实我对唱歌没什么兴趣,又不好拒绝。两人去了一家附近的KTV,迎宾满奇怪的看着我俩,以为我们会要大包,林要了个中包,我小声跟他说:“只要迷你小包就够了。”他摆手,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跟他后面,到了包间,要了两瓶啤酒,他就忙着点歌。
他还真喜欢唱歌,一开始霸麦霸的厉害,我就坐旁边喝啤酒。几首我很喜欢的歌,他都唱的很好,我听的惬意。他唱歌很认真,唱完几首过后终于想到要我唱了,就递麦给我,我死活不肯,他就硬点歌把麦塞我。我赶鸭子上架,凑合着唱了两首,他很认真的鼓掌,弄的我还满有面子。
两人唱的开心,他忽然提议:“要不叫小艾她们过来?”他指的“她们”我知道包括小娜,我终于看到谜底,折腾半天他还是想撮合我。我知他没有歹意,也不好拒绝。他立刻打了电话,立刻小艾跟小娜来了,两人打扮的很漂亮,仿佛一直都在等着上节目。
四个人唱歌,包间一下热闹起来,小娜很喜欢唱快歌,节奏把握的很准,我佩服的很,没参加超级女声真可惜了!小艾跟林故意找些情歌对唱刺激我,我装作不大在乎。后来逼着跟小娜唱了首《甜蜜蜜》,我感觉挺别扭,但林跟小艾在旁边一个劲的起哄,气氛也不显得尴尬。
说实话,当晚玩的很开心,我差点就以为这就是我的生活了。可一从KTV出来,林要我送小娜的时候,我立刻又被打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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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娜自然没有恶感,甚至有些好感。但我知道结婚不大可能,其实也不是没有同志结婚的先例,甚至大多同志都已经正常结婚生了孩子。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而是——钱!没钱没房子,没前途没事业,结婚又能怎样?完成任务?
工作毫无起色,每天重复同样的事,大多的时间花在无聊的空想和上网聊天上,我感觉越来越郁闷,现在的生活不是我要的,自己又无力改变。我想辞职,辞职了又能干什么?MB都不合格,现在年轻一代已经成长起来。
我变的浮躁,再无先前的无所谓,混一日是一日的心态,或许是成熟吧,但却成熟的痛苦。人也开始瘦了,脸也变尖,照着镜子以为看到了猴子。
林找过我几次,我都说忙,拒绝他的邀请。我知道他不是要找我,他是想帮我,可我实在不值得他帮。我感觉百无聊赖,我看不到前方和未来。
林终于亲自登门拜访,周五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看的瞌睡来了,有人敲门。我准备起身开门,门锁突然响,我以为有小偷,先是一惊。门开了见是林进来,才松了口气。林冲我一笑:“我过来拿两件衣服。怎么样,最近都忙什么?”
我起身又坐下,半靠在沙发上,看到他我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怨恨,想着和他发生过的事,他竟当作没发生一样,我却做不到。
林见我没搭理,自己进了房间,翻起东西来。我默然的继续看电视,电视声音不大,屋子里很安静,他的动响我听的很清楚。一直都是沉默,他认真的找他东西,我认真的看我电视,谁也没再主动跟谁说话。
终于他出了房门,缓缓踱到沙发后面,问了句:“看什么电视?”我仍不啃声,像个赌气的孩子。其实我很想跟他答个话,但一股倔劲上来,竟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停了一会,见我还是不说话,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出门,到了门口又停下,我想回头看看他,仍然没有做,最简单的姿势都变的如此艰难。
林开了门,最后还是停了一下,说:“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男人总是要有家庭。”说完脚步声已到了门外,门接着“哐”一声关上了。
我猛然回头,屋子里已经没有人影,我跑过去要开门,走到门边人就软了,趴在门边动弹不得,我依稀听到电梯到达时的“叮”声,我心贴在胸膛口在跳,我多么希望他能再回来,再看我一眼,就算死过去都不在乎了。
电梯走了,人也走了,门冷漠的关着,我想开门都提不起手。烦乱的心绪一点点又上涌,我感觉神魂都飘离而去。
晚上一个人喝酒,空腹的冰啤酒越发冰凉,但我喜欢这感觉,酒把身体里每块热乎的地方都冻结,像太平间里冰冻的尸体。我想过去想未来,不停的想,脑子跟要炸开似的。其间跑了两趟厕所,在跑第三趟的时候,在卫生间门口脚底打滑,人扑哧一下,就像冲浪的帆船一样倒进卫生间,还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当时还没什么大感觉,当要站起来时,才发现已不可能,左脚脚踝锥心的刺疼。
我心想怎么不摔死,摔死了一了百了!人躺在地板上,眼眶热热的,半天不能动弹,屁股到后腰的位置也木住了,想挪都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