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摇头,说:“莫这客气,下次来打我电话。”
刘志点头,然后就往马路边退,我们站着看他打了车,才复又回咖啡馆。
那对神色异常的男女再次向我们张望,我被他们的举动惹的有些想笑,禁不住转眼看了看,张哥则直接无视的回到位置上。
张哥问我上次在酒店的事,好端端怎么跑去开房了。他下面的话没说出来,我自然知道他的猜疑。我无心多解释,只说有事,心里仍然对他那天的拒绝有些耿耿于怀。未必我真想跟他身体上要发生什么,只是被人拒绝的滋味让我心存挫败。
在咖啡馆坐了一会,马上是晚饭时间,张哥说找个地方吃饭,我说好,于是二人出门,他去取车,我站在路牙子上等。
上车后我就发现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些地方动过。张哥全神贯注的开车,眼睛时而从后视镜里瞧瞧我,笑笑。我则看着车外,眼睛无意落在车前挡风玻璃下的一个盒子,那盒子很小,没注意根本没办法发现。之前我也是坐在副驾的位置,但并没注意到那里有那么个小盒子。
像是个药盒,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张哥,他正认真开车。于是我装作看马路外面的样子,把脑袋凑近挡风玻璃,我看到药盒正面的四个字:“明欣利迪”。
疑团一下解开了,那药我早前听阿提跟我说过,是治湿疣的,小小一管,两百多,很贵,治标不治本。
我想张哥不会粗心大意的把这东西随便扔在挡风玻璃下面,而且刘志在场时我就没发现这东西,估计是从咖啡馆出来取车时,他故意放的。至于为什么,或许是为解释上次以至最近都不肯跟我发生近距离接触的原因吧?怪不得最近他性情温和多了,烟瘾犯了都忍着,口口声声还说戒酒。只怕他离婚的诸多原因里,也有这一条。
我继续看着窗外,没问他,只当没看见,张哥则仍然开车。
吃完饭张哥开车送我回凯兰,在门口停下,我笑着下车,张哥坐在驾驶位置朝我笑,说拜拜。我回了声拜拜,没邀请他上去,我想我正如他想象的那样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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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下班,小皮打我电话,要我请他吃饭。没什么多说的,我选了一家就在售楼部附近的川菜馆子,让他十分钟内到,不然他自己埋单。
结果他还是花了半个小时才到售楼部门口,两人一起走过去,小皮像老了几岁,面色沉重,虽然见面时对我笑了笑,我宁可他别笑更好,生怕路人以为见到鬼。尽管我猜测着他临出门前刮了脸并整了发型,但依然有些地方让我觉得不对劲。
两人坐定,点了菜,要了啤酒,小皮率先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别喝醉啊,”我叮嘱他,“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小皮拿眼瞪我,问:“你昨天跟他见面了?”
“谁?”我故意问,装糊涂。
“刘志刘总。”小皮认真的答,手托在桌子两边,像快没力气继续坐定下去一样。
我呵呵笑:“昨天叫你来你不来,现在又跑来问,何苦来着。”
小皮又喝了一杯酒,咬了咬牙:“唉,算了,不说这。”
“那说什么?”
“随便,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失恋,你得好好安慰我。”
“我技术水平不高,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笑了笑,把他竖起的酒瓶子拿了下来,“少喝点,你天天这样喝酒?别失恋了过后还失业哈!”
“放心,”小皮把酒瓶又夺回去,“我心里有数,没了人,不能再没票子,不然人财两空,划不来。”
“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再拦他倒酒,转脸催老板快点上菜,不然菜还没吃,他老几先喝饱了。
一会菜上齐,我问他阳杰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点头,说:“他心真够硬,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手机号都换了,我也不敢再去他家找他,他学校也没去,是我对不起他,总不能再打扰他正常生活……”他顿了顿,“反正我号码不变,地址不改,他冷静下来,舍不得我,自然还会来找我的。”
“你这么有信心?”我看他。
他挑了口菜,摇头:“不知道,他以前告诉过我,他家里催他结婚。”
我脑袋马上热了起来,怎么最近都是结婚结婚,这个世界上的人忙来忙去好象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都这大的人了,家里催正常。”他接着说,然后看我,“你家里没催你?”
我摇头,忽然有些感激老父老母了,我印象里他们好象从来没催过,或许为哥的事操碎了心,还没来得及想到我吧。
小皮吃菜,喝酒,停顿了会,我赶忙也吃起来,肚子有些饿,这家馆子的肥肠很地道,就喜欢这道菜,每来必点。
小皮并不特别喜欢肠子的味道,但受我影响,对这家馆子的肥肠却是狂吃不敏,忽然他举杯子对着我,我赶忙举杯,撞了撞,他叹道:“想一想,有你、有酒、有肠子,人生其实也很美妙。”
“靠,我都跟肠子排一号了!”我把酒一口干了,抹了抹嘴,“过去的就过去吧,你应该迎接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