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压着我:“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还来我屋里偷偷干内勤,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无路可逃,无所遁形。在他的面前,我早已无所遁形。
“说,喜不喜欢我 ”他醉了,抓着我,执拗地逼问我。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英武迷人的脸庞,深深刻在我骨头里的刚强面孔。
“不喜欢”
“再说一次 ”他气息错乱,低沉地问。
“……不喜欢 ”我喘着粗气,他听到的瞬间唇又惩罚似地亲上来,我的脊背滚过一道痉挛。
“……喜不喜欢?”他不依不饶,霸道性感的嗓音,和我们纷乱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不……”
后面的字都被他的唇堵回了我的唇里,直到我们气喘吁吁,最后一次他松开我。
“喜不喜欢我?”
他在距我的唇仅有一公分的距离问我。
我看着他,这个人,这个主宰了我所有的思维,心绪,所有的念想和爱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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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松开我,我听到他急促地喘气,他用力抚过我短短的发茬,俯视我的脸,他的眼睛望着我,那眼中现在只有我,他喘息着,瞪红着充血的眼睛,他说:“……我在仓库,满脑子都是你!……”
第50章
我们眼神一碰,就各自移开了,表情都很不自然。班里的人七嘴八舌地喊排长早,我也混在其中含糊地喊了,他点点头回应,我跟着战友走了出去,擦过他的肩膀,他身体上的热度让我回想起昨晚,身体马上就热了起来,不受一点控制,和热起来的身体相反的是心里的发空。
他酒醒了。昨晚的事他没忘吧。
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没忘,尽管当着这么多战友我们都做了掩饰,但是那种尴尬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知道他酒醒以后会怎么想,会不会感到恶心或后悔。
走出门后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弯腰在洗脸,跟他来的那些兵和他说着话,他随意地回答着他们,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这也是每天早上都看习惯的一幕。我有一种错觉,其实昨晚喝醉的人是我,是我喝趴下了产生了幻觉,否则为什么喝酒的人是他,醉的却是我?
饭前一支歌,结束后,杨东辉在队列前针对连里最近的作风要求做简短训话,他铿锵有力的话语没有一句进我的耳朵,我站在队列里在晨雾中望着他,他明亮有神的双眼有穿透一切的力量,紧紧牵引着我的心,忽然他的目光向我射了过来,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这一次我没有移开,他也没有,他在说的话停顿了一秒,也许只有半秒,短到整个排没有人察觉他有所停顿,除了我。
他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分过神,断过句。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收回,训话也继续严肃果断地说下去,我的太阳穴突突弹跳,因为心脏在这半秒里加速,像抡起的鼓点擂着我的胸膛。
那天我站上午的头班哨,8—10。
早饭后匆匆交接岗,岗上站的是另个战友,我是二号哨,在岗亭下警戒。我负手而立,双眼目视前方,但脑中一刻也没有停止运转,即使如此,仍然像一片断了信号的空白,毫无头绪。
我怕他酒醒了以后会躲着我,如果是这样,我俩就真的回不去从前了。
把话烂在肚子里,那不是我性格,下了哨之后就去找他,找他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但是我没忘记那张递上去的申请表,此时此刻,这张表已经明明白白地决定了结果。
杨东辉应该还不知道这事,但到了中午操课结束后他回到连部,还知不知道就不一定了。他知道了后会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
如果时间等到下哨之后,一切也许会是另一个样子。然而,仿佛是老天也要插一杠子,我跟排长都没有等来那个时候。
我正站在岗亭下时,身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杨东辉的声音,他在对讲机里喊:“二号哨,二号哨!”
二号哨就是我,我迅速拿起对讲机回应:“二号哨在位,请讲!”
站岗中的对讲机呼叫,肯定是公事,我收敛心神,等着听他的命令。
伴随着滋啦的电流声,他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下哨后转告你班长,过年期间看好班里人员,加强安全意识,叫新兵不要想家,不要乱跑,我会抽空打电话到班查岗!听到没有?”
排长什么意思?突然没头没脑地来这么几句,他语气很匆忙,我满腹狐疑。
这些跟这班岗无关的话为什么要此刻在对讲里跟我说,就算是要向我们班长传达纪律精神,他可以直接找我班长啊,为什么要正在站岗的我“转达”?那句“抽空打电话查岗”又是什么意思,查岗就查岗,他人在连里,为什么要电话查岗?
第51章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这是要去哪儿?连里一定有事发生,可我正在岗上一步都不能离开。正在我焦灼地等待下哨的时候,军区里出来一辆面包车,是我们连的车,车开得很快,经过大门时我向车敬礼,就在此时我看见了排长!他坐在车里,身背装具全副武装,透过封闭的车窗他看着我,对我飞快地做了一个手势,那是战术手语,意思是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