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人哪,就是个肮脏的动物!当我给自己找到了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之后我的心里就舒坦了许多。
“下这么大的雨你还走什么呀!今天就在这儿睡吧!”我轻描淡写的说,就像是一个主人在象征性的挽留并不相熟的客人留宿一样。
王凯的眼中掠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就消失了,说:“还是……我还是走吧。”
我把他带来的单人褥子横铺在炕上,这样我们两个的上半身就不用贴在土炕上了。
“就这么先将就一宿吧,明天,再说明天的吧。”说完我脱下衣服钻进被窝。王凯迟疑了一下也和我一同进来。
他规规矩矩的趟在我身边,由于被子比较小,所以我们两的胳膊贴着胳膊,肩膀挨着肩膀,我瞪着眼睛看这墙上迸溅的血迹,脑海中闪过被赵立新强迫做无耻勾当时的一幕一幕,我不敢闭眼,好像生怕噩梦会重新回来一样。
“你白天说的话是真的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这么问他。
他立刻睁开眼睛,侧着头看我。
“我是说,你白天说你会对我好,我让你干什么都行,这话是真的吗?”我眼神冰冷的一直望向低矮的天棚。
“平子!”王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我对天发誓……”他几乎又要从被窝里跳出去发誓,我打断他的话,说:“你用不着发誓,我只想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是是是,平子,我说的一千个一万个是真的,绝对不敢骗你!”他连连点头。
听了他的话我把心一横,呼的一下从被窝里探起半拉身子把悬在屋顶半空的“灯绳”握在手里,用劲一拉电灯随之熄灭,黑暗瞬间吞没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别动我小弟(24)
24
王凯并没有失言,他一直热心的照顾着我和憨子的生活,房子在憨子出院之前被王凯粉刷干净,没有了那些恶心人的血迹,让人感觉舒服不少。不仅如此,王凯还出钱买了不少生活必须物品,当然包括被子和褥子。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什么,人们常常说的那个“爱”字我一直也不知为何物,面对王凯一厢情愿的付出,我唯一能回报他的也就是趁憨子上学的时候和他一起在炕上“耍耍”而已。王凯当然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还沉浸在“得到”我的喜悦当中,快乐的像只偷了香油的耗子。
这一段时间下来我不再像当初那样排斥和他在一起,赵立新留下的阴影逐渐被王凯的温柔抚摸替代,我已经不那么在乎和我在一起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了,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只想和我“那个”王凯偶尔会主动向我献身倒换了角色,当约定俗成的模式被打乱之后,我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并没有矮人一等,我也可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在他人身上横冲直撞。
王凯不是本地人,父母都在山东老家,他是当兵后留在本地的,家里并不需要他来养活,平时他又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他手头颇有积蓄,有了他的帮助,我和憨子的生活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除了每月我要拿出30块钱交给精神病院做为萍姨的治疗费用以外,我的工资基本上全部都可以用来给憨子零花,憨子初中毕业之前我和他躺在炕上,他耍赖的对我说:“哥,不想念书了,行不?”
他常常用这种奶声奶气的语调和我耍赖,我只要是一听到这种声音就会盲目的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不想念书那你想干啥?”我问。
“找工作上班呗,到时候咱俩都赚钱,再买一间大房子,我住东边,你住西边,你再给我娶个嫂子,我给你找个弟媳妇,然后生俩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就让他们结婚,你说好不好?”他饶有兴趣的畅想着未来。我都被他逗乐了,笑骂他说:“你个小屁孩儿懂个啥!还娶媳妇结婚!做你的白日梦吧!”
“我怎么不懂!”他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坐起来,摇着手里的蒲扇对我说:“你别拿我当小孩儿行不行!该懂的我都懂,咱们班上有两个漂亮妞儿常常对我眉来眼去的,我看她们准保对我有那个意思!”
我并没真的把憨子的话放在心上,在我的潜意识里他还依然是个孩子,和他讨论男女问题就像是大人用筷子沾白酒往小孩子嘴里放一样,不图别的,就是图一乐而已,所以我报着看好戏的心态似笑非笑的打趣他说:“呦喝?是吗?那你看上哪个啦?给哥说说,哥替你参谋参谋!”
憨子对我戏谑的模样表示强烈的不满,他扬着脸把嘴一撇,说:“就咱们班的那几头烂蒜都算在一起我也瞧不上!要么是土的掉渣,要么是精的像猴儿,没有一个是配得上我的!”
他说的是一本正经,但我听的却快笑破了肚皮“这么说你眼光还不浅呢!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啥样的才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