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目光温柔,喃喃地说:“你这孩子啊,就是懂事,总是替别人着想。但你别把我当外人,有什么事儿尽管和我说!”
看来他是完全误会了我心里的想法,算了,我懒得去解释,将错就错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的,以后一定少不了麻烦你的!”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和乔大哥关系铁得很,现在乔大嫂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替他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啊!”
我听了他的话心底忍不住冷笑,大有叔生前不擅交际,平时连个串门的都没有,现在人都死了竟然又冒出个“铁哥们儿”来!
人哪!就是个虚伪的动物!明明是在干龌蹉下流的勾当,却一定会给自己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龌蹉还是龌蹉,不会因为有了漂亮的借口就变的高级,唯一改变的就是可以让你在实施这些龌蹉勾当的同时不必受良心的谴责,甚至还会有点沾沾自喜。你在高兴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欺骗了自己,同时也欺骗了别人?不,你别高兴的太早,其实你骗不了任何人,老母猪就是老母猪,就算你给它配上漂亮的马鞍,它也不可能成为高头大马。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去到自己内心最最黑暗的地方找一找,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肮脏可耻的东西,仔细清点一下数量也许你会吓自己一跳的!不过你要记得,清点完之后一定放回原位,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撒你的谎,用一把接一把漂亮的锁头把这些污秽之物锁得严严实实。必用担心更不用害怕,人人都和你一样,披着华丽的外衣说着虚伪的谎言。因为,人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一个虚伪而又自私的动物!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别动我小弟(21)
21
萍姨疯了,被直接送进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随着萍姨的精神失常永远的成了一个谜。听邻居说当天凌晨4点多钟就听到街上有人大喊大叫,那个声音比杀猪还要凄惨,当时有人开门一看究竟,发现萍姨正握着一把剪子对着赵立新狂刺,赵立新一丝未挂,浑身上下一共有三十几个血窟窿,下半身重点部位已经被剪子戳烂血肉难辨,其尸体惨不忍睹,连办案多年的民警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根据现场判断,萍姨是趁赵立新酒醉熟睡之后对其首先攻击,虽然给赵立新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但却并未致命,惊醒后的赵立新曾经反抗,但因重要部位受伤所以并没能支持多久,几经挣扎夺门而逃,血迹一直从我家炕上延续到街道上,萍姨穷追不舍一直追到胡同口,最后以一把生铁剪刀杀死赵立新。因此惊动了邻居报了警,当警察来的时候萍姨已经昏死在赵立新的尸体旁边,围观的群众无一人敢上前帮助,一直到萍姨被带走,我家被封锁,大家都还心有余悸,很长一段时间小孩子们宁可绕远也不愿从我家大门口经过。
由于案情并不复杂,所以我家并没有被封锁多久,当天下午警察就撤销了封锁,我在王凯的陪同下回到家中,老远就看到左右邻居站在房前屋后对着我窃窃私语。地上血迹犹在,我仿佛可以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蓬头垢面手握剪刀的样子,距离我家50米的小路上一大滩血迹表明这就是赵立新最后毙命之地。很难想象他在受了重伤之后是怎样坚持跑出这么远的。可惜垂死挣扎毕竟也没有幸免,天理循环,报应果然不爽!我下意识的对着那滩血迹吐了口吐沫,脚踩着地上阴红的血迹走到大门口。
黑漆大门上血迹若隐若现,还没开门就一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我有些胆颤,不管我内心是如何的冷酷无情,可对于当时还未满20周岁的我来说,这样的凶杀现场还是头一次见到。
“平子,你听话,还是跟我先回宿舍吧!”王凯在我身后轻声说。
我盯着这扇破旧的大门,记忆飞回到我10岁那年的大年夜,萍姨拉着我的手第一次站在这扇大门前,门斗上的积雪被震落掉入我的衣领,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仿佛也就是在这一激灵的时间,10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从来也没仔细观察过这扇大门,也许在这扇大门的某个角落上还留有10年前我的指纹,可是……
“平子?你没事吧?”王凯把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我有些奇怪,说:“我不冷。”
“还说不冷,都冻的打哆嗦了!”王凯拉住我的胳膊,再次说:“还是别进去了,明天我找几个人来帮你重新修修房,整理整理之后你要是想回来再回来。”
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命,也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我暗暗告诉自己:如果今天你不能迈进这道门槛,那你将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是懦弱的,无能的,永远也不会实现给憨子幸福生活的愿望!如果你选择做一个懦夫,那你现在就回头,等着别人为你安排好一切,如果你选择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那你就勇敢的向前,迈出这一步,今后将不再会有任何事情使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