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惩罚他,我的每日三餐都由他来照顾,包括吃饭,喝水。此时我的双脚放在水盆里,水温不冷不热,加入大夫开的药水,感觉无比的舒服。他满脸逆来顺受的蹲在地上帮我洗脚,我就双手捧着茶杯喝柚子茶,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
他倒掉了我的洗脚水,我又安排他端来一盆重新调好的药水,我的柚子茶也喝完了,我就把手泡进药水里。
他在一旁十分不解的问我:“你的手也要用药水泡,为什么不自己洗脚,顺便泡手呢?或者先泡手,再泡脚,这样不是很节省药和水吗?”
嘿嘿,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我只是单纯的为了要多折腾他几趟而已!
我故意厉色说:“你不知道脸盆和脚盆不能共用的道理吗?那样很不卫生的!”
“可是咱们家不就是一个盆吗?”他委屈的问。
“你闭嘴!药水凉了就没有用了!”我转头不再理他。
次日,他并没有买一个脸盆回来,而是先给我打了泡手的水,等我的手泡过之后,他就拎来暖瓶,蹲在地上,把我的脚强行放进水盆,然后一点一点的加热水,时不时的问我:“觉得怎么样?行了吧?”
他的细心和无赖同样让我无可奈何。在他的悉心照顾下,我的冻伤一点点的痊愈,我的半个月假期也很快就休完了,这些天老妈和表姨都来看望过我几次,这间房子也是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来过,毕竟我和表哥的关系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他的门面就在我们的住房楼下,所以每天他也不去按时上班,如果没事就整天和我泡在家里,我逼他给我讲故事,他就用《三言二拍》里的故事糊弄我,一度让我觉得他博古通今,肚子里的墨水比我这个大学生还多。刚过完正月十五,他也就开始忙着洽谈新一年的工程项目。
初春季节,气候还未转暖,我带着厚厚的棉手套下班回家,今天表哥说他有事不能接我,所以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走到家楼下,经过他的门面前我看见里面似乎坐了一个陌生人,设计师小李正在和她谈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
我来不及走过街天桥直接横穿了马路走进店门,设计师李丽是个中专别业生,胖嘟嘟的很哎开玩笑,除了她还有一个会计张萍,和一个接待员陈春梅,都是20多岁的小姑娘,平时这几个人和我的关系都不错,知道我是老板的表弟,表哥告诉她们这家店有我的股份,所以她们对我的态度也是略带几分尊敬。
我也笑脸回应,说:“啊,没事路过就进来看看,最近怎么样?”
我嘴上和她们几个寒暄,眼睛却不时的打量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年级至多22、3岁,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加上宽宽的额头,略微凸出的五官轮廓,怎么看都不像是北方人。在她脚下放了两个大大的旅行包,风尘仆仆,想必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外边很冷吧,喝点热茶。”小陈递过一杯茶水,我呼噜呼噜了喝了一点,用眼神向小陈询问那个外地女子究竟是谁。
还没等小陈回答我,小李已经兴高采烈的给我和那女子介绍开了:“这是陆总的表弟,这是……”
没等她说完,那女子就立刻站起来接口说:“喔(我)丝(是)姨(一)生(生)地(的)围(未)婚(婚)骑(妻)。”
如果不是在大学里有四川同学,我还真难听懂她的方言版普通话,可正是因为听懂了我才更加惊讶,险些把手里的茶水泼到她的脸上。
“你好,你好,这么说你是我表嫂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让她落座。
她显得很是高兴,问:“姨(一)生(生)贺(和)倪(你)缩(说)锅(过)喔(我)啥子(什么)没?”
“啊?这,说过,说过……”我对她的口音问题实在是有些头痛,只能勉强应付。
“咋个洋(样)子缩(说)滴(的)?”她竟然没听出来我是在敷衍她。
“呃……其实,他也没说什么。”没等她继续追问,我就立刻转移话题问:“你刚下火车吧?吃饭了没?要不咱们先吃饭去吧。”
她不同意我请她吃饭的邀请,非要等表哥回来,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表哥的手机关机,我没再和她多说什么,找了个接口就离开了哪里。我是一直保持着微笑离开的,可当我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之后,我却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每走一步都要使尽全身力气。
第45节
58
原本整洁干净的屋子如今已经面目全非,我举着手机给那个混蛋打电话,只要是听筒里传来关机的提示音我就砸一样东西,能砸的除了小一辛和一个生铁的炒勺其他的连电视都在冒出丝丝的白烟,到最后我连窗帘,床单,所有能撕的也都撕了,深夜10点多,我并没开灯,我已经开始撕书了,我也开始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