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谁让你喝那么多,有人陪吗,用不用我过去?”
“要,你快点过来!”
“好吧!你等着!”
“嗯!”
“不和你瞎说,让同事把你送回去,不要一个人走,注意安全,不要再喝了,出门再给我打电话,回去以后也再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
第三个电话打给崔君键。
“我喝醉了!”
“和同事吗?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一会他们送我回去!”
“喝这么多,他们真是,干嘛灌你,那你出门给我打电话,我在小区门口接你!”
“嗯!”
“小心一点,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我打车过去!”
“嗯!”
三个电话打完,走出洗手间,大家已经从饭店里面出来,这恐怕是我和很多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上车离开的一刹那,顾颖竟然流出了眼泪,虽然我喝的不少,但是心里还是清楚的,为能够看到同事的依依不舍感到欣慰……
坐车回到小区门口,还没下车就看到了崔君键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站在那里等我,本来自己可以走路的,只是有点轻飘飘的感觉而已,然而一看到有人来接,马上就觉得不能走了,他把我从车上扶下来。
“不能喝就少喝点,称能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又没有喝醉,好好的!”说着,故意朝旁边倒去。
他赶忙扶住我,“这还说没醉呢,把衣服披上,我把你背回去吧!”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还要背?”
他不再和我说了,直接俯下身子,把我背到了背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头放在他的脖子上,又闻到了他刚刚用过的洗发水的味道,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深深的歉意,崔君键,真的对不起,怪只能怪龙宝来的比你早,你又要的是一个唯一,我给不了……
回到房间,我一头倒在床上,其实没睡着,但是又不知道该和崔君键说什么,就假装迷糊,他帮我脱了衣服,打了水,用毛巾从脸到脚擦了一遍,一边擦,一边说,“好大的酒味……”
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任它摆布,任它拿起一只手,放下一只脚,擦洗完毕,听到他在旁边自言自语,“喝醉了,就是我的了,听话多了!”
“唉……”
那一晚睡觉,我一直抱着他……
两天之后,我就要离开深圳了,虽然我说不用送,但是他非要请假去送我,离出发的时间还早,我们俩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
“回去给我打电话吧……”
“嗯,会的……”
“用不用我和杨筱龙聊聊!”
“不用了,我自己会告诉他。”
“真的?”
“嗯,我对他一直都是很诚实的!”
“看不出来啊,他还是很大度的,不像我,心眼小……”
“你别这么说。”
“不说这个了,说不好这就是最后和你在一起了,又要搞的不高兴,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什么了!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人陪你。”
进站的时间到了,我起身离开,走出去好远,回头还看到他站在那里,深圳一别,我们再没有见面,我没有哭,但是事后崔君键在电话里面告诉我,我一转身,他的眼泪就一直止不住的留,他知道这就是我们俩的最后了……
时间流转,空间变换,家、武汉、上海、深圳,又回到武汉……
年岁更迭,人事变化,高二那个倔强的高韧攀,大学那个傻傻的吴则剑,那个笨笨的王嘉祥,那个聪明的肖展云,那个木纳的陈简佟,那个听话的张浩楠,工作时那个诗人崔君键……
说浮云也好,说幻境也罢,坐在回武汉的火车上,心里清楚知道站在出站口的那个人,一定是不离不弃的杨筱龙……
走了,又回来,人生到底哪里是起点,哪里是终点,这一程,是对是错,这一程,是开始还是结束,心里真的不知道……
又见黄鹤楼的时候,我和龙宝坐在飞驰的公汽上,我还是忍不住把手悄悄的放到他的衣服里面,一如大学时代,每一次寒假之后的再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房子龙宝已经找好了,房东刚刚清理过的房间,雪白的墙壁,崭新的窗帘,这就是我们新开始起步的地方,年后的武汉,春寒料峭,但却还是不能阻挡我和龙宝一丝不挂的蜷缩在被子里面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你说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吗?”
“不是,我是回来做事情的啊!”
“我总觉的你是为了我回来的!”
“不全是,不过肯定是有一部分啊,如果你不在武汉,也许我也不会回到这里,你也知道我从来都是不喜欢武汉的!”
“回来了,我支持你,但是你要努力,以后我们一起去深圳!”
“嗯,我会的!”把头放在龙宝温暖的胸膛上,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好舒服……
分别以后的重聚,没有太多的激情,更多的是那种温暖安心的感觉,然而儿女情长放一边,我清楚的知道这一次回来的意义,也知道这一次尝试如果成败,对我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