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和高韧攀一起回家的路上,他忽然说:“晚上回家学习好烦啊,我妈总是在一旁叨叨,要我好好学习,好好学习,还总说要向你学习!”
“呵呵,向我学习怎么了,本来就应该,我除了长得没你高,身体没你好,球踢得没你好,眼睛没你大之外,还有什么不如你的。
““基本没有了,基本也不剩什么了,哈哈哈哈,鉴定完毕。”他总是这么贫嘴,但是我就是喜欢和他每天吵吵闹闹的。接着他又说:“对了,要不然咱们晚上也去图书馆自习吧,就不用回家来,我和我妈说是和你一起自习,他一定会非常同意的。”
听他这么说,我乐坏了,这样,除了白天在一起上课之外,晚上我们也可以在一起自习。于是满口答应。
第二天,我们就去办了证件,于是我们的作息时间改成了每天放学以后随便吃一点东西,然后就跑到图书馆,一直自习到晚上10点钟图书馆闭馆,才各自回家。
看过天涯上不少帖子,高中恋情的也很多,很多都是两情相悦的感觉,有很多甜蜜缠绵的往事,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缠绵,或者说,我在缠绵,而他是把我当作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也从来没有他送我回家的事情发生,也许从我的这第一段恋情开始,就奠定了之后感情路线的基调,总是我在强烈的喜欢着别人,眷恋着别人,而在他们眼中,我是无话不说的朋友、知他懂他的知己、慷慨助人的同学。于是,几乎所有的感情都是按照过山车的路线在发展,然而,留给我的,是每一段的刻骨铭心。
高韧攀有个习惯,他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非常好看,每次去图书馆之后,我们把书本放开了,他就会说:“怎么眼睛这么酸啊,点点眼药水吧!”于是,就拿出眼药水,每个眼睛滴两下,然后说,我要闭目养神,帮我看表,10分钟。之后,他就会飘飘然的睡去,有时候甚至直接睡到闭馆,我只好左摇右摇的把他叫醒,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收拾东西回家。
我总是说,他的眼睛太大了,所以总是酸,他就会说,你是嫉妒吧。其实我非常喜欢看他点过眼药水之后,靠在椅子上“养神”的样子,他的双眼是有一点凹陷的,整个五官看起来轮廓清晰,曲线分明,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的嘴角、挺挺的鼻子,每次我看到这样的情景,就忍不住心潮澎湃,这种美,是直达心灵的,是打开我心锁的专用钥匙,所以,他不需要用力,只要轻轻一拨,我已经为之倾倒了。于是,每当这时,我就把手放在他的腿上,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慢慢向上,向上,他已经习惯了我们这种秘密的默契,一动不动,有时会伸手过来轻轻拍拍我的手,我知道他是觉得身边有人,要我注意,我便抬头看看,身边其实坐满了人,大家都在伏案学习,没有人知道在桌子下面,我正在把腿和他靠在一起,或者正在解开他的皮带,把手悄悄的伸进去……
对于别人来说,高三也许是紧张而激烈的,但是对于我来说,高三简直就是甜蜜的,由于和高韧攀每天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所以晚上最晚也就是学习到10点,然后,我们偶尔会站在迎接自习结束人群到来的小摊前,要一点烤肉串,烤土豆吃吃,现在想来,心里真是打翻了五味瓶,那时的美好让我柔肠百结,纯真的年代,一去不归,稚嫩的容颜,不再重现,真希望这样的画面能够定格,其实它已经定格,也许不是定格在照片上,而是定格在我的心中……
晚上10点,伴随着图书馆逐渐散去的人流,两个高三的男生,站在小巷旁昏黄的路灯下,等着眼前的烤肉串,边等边聊
“高韧攀,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是第一名吗?”
“当然了!”他的眉毛微微一翘……于是,我抬头看看他那精致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写到这里,我的眼泪会不听话的涌出来……
高三的学习非常的忙碌,大家每天都在拼命的学习,我也一样每天都在题海中打滚,正巧赶上全市举办中学生辩论赛,学校为了争取冠军,捍卫自己在全市的顶尖地位,选择从高三年级选人参加,全年级选出了5个人组队,由于班主任推荐,我也进入了这只小队伍,虽然多少有点担心学习,但是参加了这个活动,因为要到图书馆查资料,可以逃掉很多课,可以在大家上课的时候,坐在操场上“聊天”,我就非常高兴的加入了,事实证明,这种活动并不会耽误学习,因为后来其它几个队友一个进了北大, 一个进了清华,一个进了人大,一个进了北航,我属于比较差劲的,唉,没脸说了。
那时的我,在心理上非常依赖高韧攀,每次比赛,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他在台下。其实每次上台,心里都是非常紧张的,但是,只要看到他坐在下面,心里就踏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