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2004年吧,那时北京到处大兴土木,拆迁建房。叔很早之前,在通州那边收购了一个厂房。当时的价格大概是2000W左右。能是出于商人的敏感,叔预感到那块土地将来肯定会升值,买了厂房之后,叔也没有租出去,一直在那空放着。到了04年左右,政府突然决定要征地,然后转卖给开发商建楼。要收购叔的厂房。叔要价8000W。当然这个价格也绝对不是信口开河,是经过评估公司评估之后得出的价格。不知道筒子对这方面懂不懂,我简单的说一下。对于土地的征用,如果是国家的规划,用于市政建设,比如修路、建医院、机场等公共设施,再和土地所有者协商不一致的时候,政府可以申请强拆,但也一定要给予相应的补偿。如果用于楼盘开发,就完全属于商业行为,必须双方达成一致。叔的开价对于开发商来说,可能觉得你过高,这样就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后期利润,和叔一直未达成协议。叔也不着急,因为土地放那,早晚都是值钱的,也就没有再让步。双方进入了僵持的局面。这时怎么办呢?无耻啊,流氓啊,卑鄙啊。也是开发商惯用的手段,找一些地痞流氓介入。当然这些地痞流氓属于高级流氓,都有自己的公司,承包开发商的拆迁项目。开发商把这个项目交给你,唯一的条件就是顺利拆迁。那流氓该怎么做呢?大家估计也能想到了,就是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各种手段都用了,比如砸玻璃,比如往你的工厂门前堆放垃圾等等,但是由于叔的厂房根本没有在经营,空置着,所以这些手段根本无济于事。这样,流氓就开始了下一个手段,人身攻击。
有一天晚上,我和叔刚吃完饭。叔躺那看报纸,我趴在地板上摆我的多股诺牌。我边玩边和叔说着话,叔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我。突然叔的电话响了。叔放下报纸,想找电话。电话在客厅了。叔对我说:“宝贝,把电话给叔拿来。”
我小心翼翼的起来,跑到客厅拿起叔的电话,一看,是陌生号码。
“叔!陌生号码!给你!”我把电话递到了叔的手里。叔看了看号码,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何先生吗?我这里是物业。”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我是。怎么了?”叔看看我,脸上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的车子出了点问题。你可能要过来处理一下。”
“严重吗?不严重明天吧。”叔以为车子被谁不小心刮了一下,也没有放在心上。
“挺严重的,您还是来看看吧。”
“好吧。我这就过去。”叔挂了电话,然后问我:“宝贝,叔车可能被刮了,我下去一下,你去吗?”边说,叔边穿衣服。
“去!不是说了,你去哪我去哪。呵呵。”我站起来,嬉皮笑脸的说。
“调皮。赶紧穿衣服。”叔笑了笑说。
“叔,你来推一下。我好不容易摆的。”我拉着叔过来,推我摆的牌。
“呵呵。好好好,别拉了,衣服都攥大了。”叔边说边走过来,用脚丫子轻轻的推了一下。结果可好,只倒了三块九停住了。
“哈哈。。。。。。。笨!走,赶紧走吧。那边等着呢。”叔边笑着,边拉着我往外走。我有点不甘心,嘴里骂骂唧唧的:操,什么玩意啊。。。妈的。。。。。等等等。
“不许说脏话。摆不好回来再摆呗。”叔训斥我。
“哦。”我憋着气和叔来到了楼下。因为我们只有一个车位,所以叔的车总是放在小区外的马路边。
走到叔放车的位置时,远远的就传来车上的警报声。叔的车子周围围了很多人。走近一看,叔的车子已经面目全非了。车窗的玻璃、风挡玻璃全部被砸碎了。车门上被划的乱七八糟。叔这个车买了不久,看的我这个心疼啊。
“叔?”我抬起头,看着叔问了句。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叔面无表情,也没有接我的话。
“您是何先生吧?”走过来两个保安,其中一个和叔打着招呼。
“恩。”叔声音低沉的答应着,依然面无表情。
“我们刚刚听到警报声,就跑了过来。过来时车已经这样了。”保安解释着,有些紧张。
“我知道了。”叔拿出遥控器把报警器关掉,没有理会保安。
“那您看怎么办?要报警吗?”保安看叔一直沉默,更加紧张了。他们是收费的。
“不用!”叔回到道。
“叔,不报警,保险走不了的。”我有点着急,走过去和叔说。
“没事。自己修。宝贝,你回家给我拿个扫帚和抹布。”叔回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
“叔,怎么回事啊?”我看叔的反应就知道,叔知道是谁干的。
“回去再和你说,你赶紧去吧。”
我“嗯”了一声之后,就跑回家去拿扫帚了。拿回来之后我和叔开始打扫遗留在驾驶室的碎玻璃。围观的人看着也没有什么热闹,就散开了。叔自始自终一言不发。我也没有敢在多问。收拾完之后,叔对我说:“宝贝,你去把你车开过来,我把车开到修理厂,然后开你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