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带着司机一起去福永的客户处送货,开始还能一切如常,可当小鬼那“我已到家”的信息显示在我手机屏幕上的时候,心思就已经飞回了家,取消了原计划顺便对客户副总的拜访。把验货的事情交代给司机后,找个借口就先开溜了。
关外打的不方便,坐了三轮车到107国道,再换乘公车到南头关,然后打了‘红的’直接回家,几番周折,目的就是希望能以最快捷的方式回到家,见到我的小鬼。
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豆弟’看到我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调侃道,“翔哥,拣到宝啦?开心成这样。”
我打了个哈哈,没理他,一路小跑。
总算回到了家门口,感觉心跳得厉害,打开门,我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小鬼了,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激动的拥抱,还是???
手指快触到门铃的时候,却停住了,我想给小鬼制造点惊喜与浪漫,转而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进屋后,在客厅没看到小鬼,心想这小子一回来就玩游戏了?真是瘾大!打算捉弄一下他,于是悄悄地换了鞋,往卧室走,想着待会可得好好温存片刻,以解几天来的相思之苦。谁知道没走几步,却听到旁边厨房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明知道应该是小鬼和阿芳,可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敢走过去确认一下,只是朝厨房试着喊了一句:“小鬼!”
可能是声音不够大,也或许是里面的人沉浸在了二人世界中,半晌都没有回应,我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句,小鬼总算听到了,打开厨房门走了出来,“哥,你回来啦,我们正在做晚饭,还从家里特意带了腊肉给你吃。”听着小鬼话语中的‘我们’,再看看后面跟着走出厨房的阿芳,我的心情直接从云端掉到了太平洋的海底。
老天,怎么这样捉弄我?这难道是我想要的惊喜?跟自己想象的‘小别重逢’为何是这样的天差地别?心理的落差让我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多日的相思,想不到等待自己的却是这种局面,有一种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的感觉,艰难地挤出一句,“好的,那你们忙,辛苦了!”然后飞快地回房间,把自己单独关在了里面。
把包往地下一丢,趴倒在床上,或许是不想让他们看出哭红的眼睛,更不想在芳面前示弱,强忍着泪水,开解着自己,‘小鬼始终是个直男,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迟早都会出现的吗?再说自从芳的出现,已经注定了她会插入我和小鬼的感情世界,既然不希望把小鬼也变成像自己一样的同志,那结婚生子就是他最好的选择,我不是应该给他祝福吗?可为什么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这么的痛苦和心酸?’。
我害怕三个人相处,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亲昵的语言和动作,又不愿强硬的加以干涉,虽然心里明白,只要我强烈要求小鬼,他会听我的,可如果这样做我算什么?暴君还是泼妇?不,我是他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逃离,眼不见心不烦,独自躲到角落,拭舔自己心中的伤痕。
待心情稍稍平复,换过一身便装,揣上钱包和手机,对着镜子,武装了一下自己的脸部表情,即使笑得比哭还难看。走出卧室的时候,菜已经摆上了餐桌,看来是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再丰盛的佳肴我也已没心情去品尝,没敢正眼看小鬼,一边穿鞋,一边以最快的语速说,“小鬼,晚饭我就不陪你们一起吃了,刚接一个哥们的电话,约我谈点事情,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然后潇洒地转身、开门、关门、进电梯,小鬼一脸不解地追出来,目送着我消失在电梯里。
魂不守舍的在小区花园晃荡,最后来到花园的水池旁,一屁股坐到池边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啪往下掉,本该是与小鬼相聚团圆的夜晚,现在却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心伤。借助路灯的光线,看着水池里游来游去陪伴我的金鱼,幻想着鱼水之恋的故事,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和小鬼的情感写照:
鱼知道水深爱着他,水知道鱼也爱着它;鱼和水天天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鱼说渴望与水朝夕相依,水说想把鱼藏在心里;然而鱼是鱼,水还是水,终有一天,鱼离开了水,水稍做停留,又将继续欢快流淌。
手机的轻快音乐把我拉回现实世界,本以为是小鬼的信息,一看却是凯,“翔,在干吗?你家小鬼回来了吧?”适时出现的关怀,像根救命稻草,让我有想抓住的冲动,可凯不是我的备胎,平时放在一边,需要的时候才找他,这样的想法卑鄙而自私,突然对自己有种莫名的厌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信洒脱的我到哪去了?我不能在这自怜自艾,面对困难仍要勇敢前进,幸福属于勇者。抛开消极悲观的想法,既然家现在不方便回,那我就到虚拟世界战斗去。随手狠狠地扯了一把草丢进池里,站起身,拍拍屁股,到肯德基买了个大汉堡和一杯大可乐,一头扎进了网吧,让自己暂时忘记烦恼,置身于虚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