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站起来,让我看看!”我吆喝他。
“看什么?”豹子有意装楞。
“还能看什么,看你的宝贝!”
“不给看!”豹子蹲得更低。
“臭小子,你想挨揍是不?”我抓住豹子的手,把他提出了水面。
“哇!”猛然间我吓了一跳:“豹子,该不会是杜爷爷给你装了一根驴鞭吧?”
“去你的,正宗我自己长的!”豹子推了我一把。
“他是怎样给你治的?”
“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
“小东西,你有必要给我装神秘吗?你也想当神医是不是?”
“他呀,白天让我嘴巴喝草药,晚上让我**泡草药,除此之外让我跟他上山采草药!和他上市卖草药!更让我看着天上的雄鹰,想象着山里的老虎,白天、黑夜想着的事就是我要长出一条老虎鞭,要干遍天下的美女!”
“哈哈哈!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给人治病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你甭管,长大了才是硬道理。你也都看到了!”豹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长大”。
“那他说你患的是什么病?”我又问。
“你……!”
“再说什么你不要问,当心我给你一拳!”
“杜爷爷说我患的是‘癔症’,因此引发的‘缩阳症’!”
“听不懂!”
“听得懂你就是神医了。”
“那你倒是说详细些。”
“老想着要做哥哥的媳妇……!”
“啊!想着想着公的就变成母的了!这也太不科学了!”
“刚好我的大脑受了伤,记忆组织的细胞重新排列,就把这种意念排了进去。这就是‘癔症’了。”
“啊!怪不得他要你整天里想象着要长出老虎鞭了。估计你也不想象老虎,总想着老驴。以后不叫你豹子,就叫你驴子!哈哈哈!”
“去!你什么鸟哨长,开口就损人,你这不把爸爸也骂进去了?”
“你现在看起来是挺壮观的,但不知好用不好用?”我说。
“你让我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哥!你真的让我试一下好不好?”
“去你的!青天白日的你发什么神经!”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人来吗?再说了我们在水里,就是有人来了,也会以为我们再洗澡。”
我坚决不同意。豹子继续哀求着,又说明天他就要回去了。我心一软,就由他把我按倒在石头上。
“哥!痛吗?”
“没感觉!
“哎哟!你倒是轻点!”
这个臭小子,就这样让我快乐让我痛!
……!
事后,我们坐在树下休息。
我们慢慢地聊天。
我们聊得很多!很多!
我们聊到了四年前我的出走……!
“哥!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你出走以后,一个月没有来信,两个月没有来信;一年没有你的消息,两年也没有你的消息,妈妈充满了自责,整天地忧郁,慢慢地她就病倒了。我和爸爸轮流照顾着妈妈。三个月后,妈妈康复了,可是爸爸却病倒了。由于爸爸坚持不请保姆,不上医院,而妈妈又还很虚弱,家中的大事小事都由我一个人扛着。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患上了癔症,心里很沉重。天天偷着吃药,又不能拉下功课。那段日子,是我进了这个家以来最灰暗的日子。多少次爸爸问我累不累?我在心里回答着:爸爸我很累,可是儿子一想到在那遥远的军校里有我最亲爱的哥哥,他不在,我替他尽孝,这是多么甜美的事啊!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亲爱的哥哥喊他爸爸的人啊,不为别的,就为这点,再苦再累我也要挺下去!……!”
“豹子,哥哥不懂事!”我把豹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禁不住热泪盈眶。
第十七章
晚上,我没有住哨长室,而是跑到招待所陪豹子。豹子说要把自己给我,我说他刚恢复健康,明天又要乘车,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不要急在一时。豹子一听也就作罢。
想着豹子明天要走,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床。可是一睁眼,豹子不见了。
“豹子!”
“哥!你醒了?过来洗漱吧。”豹子站在门口,一脸的笑容。两只桶水就放在他的脚下,他的裤腿湿了一大片。
“这水哪里来的?”
“我挑的!”
“你一早跑到小瀑布挑水去了?谁让你这样干的?”
“没事!哥!快来洗啊!”
洗着凉凉的泉水,我周身涌动着暖流。
突然豹子向门外探了探身子,前后左右看了看,又缩回身子,说道:“哥!我问你个事。”
“嗯!”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同性恋?”
豹子一问完马上就把身子侧向一旁,他估计着我可能会惊惶失措地捂住他的嘴,骂他胡说八道,或者是踢他一脚,打他一拳什么的。可是我没有,我直起身子,坦然地回答:“是的!我们是!我要勇敢地承认这个以前不敢承认的事实;面对这个以前不敢面对的感情。可是豹子你是知道的,哥当的是共产党的兵,端的是共产党的饭碗。共产党的队伍、共产党的官场不承认同性恋,不容许同性恋。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哥哥是这样的人,那我就只能回去种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