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载着唐营长、吕连长和曾经的冷哨长走了!旧人走了,我新的故事开始了。
第十五章
正式接管工作以后,我对哨所的值班制度重新做了调整。哨长负责哨所的全面工作但不再做日常值班,日常值班由内、外线两位班长轮值,他们中的一方因故不能值班时则由我另作安排。在后勤方面,哨所只有十来个人却养了二头大猪,我果断地让炊事班杀了一头,只养一头;原来养的二十多只鸡则让郭益通再去买二十只来养。并交代他不买刚出壳的小鸡,买人家养了一、二个月的中鸡,以保证成活率;哨所原来种有七、八分菜地,可大部分是空着的,我下令废弃一半,保留一半,并要求保留的菜地不能空置,要保证一年四季都种有蔬菜,保证哨所的蔬菜自给自足。
我将这个调整方案向吕明山做了汇报,吕连长表示支持。有了连长的支持,加上战士们的配合,说句自夸的话,更有我自身的魄力,哨所的工作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三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一早,我把哨所本日要做的一些工作交代了本周值班员关遥敏,然后开车去接豹子。
山风送爽,山花飘香。汽车轻快地向三号井驶去。
豹子、严龙龙和伍志清全都不在,我甚觉诧异。杜神医的家里人忙说他们是跟杜神医入山采药去了。司机笑道:“这个神医真有办法,这三个月来无端地多了三名药童。”
正在说笑,门“吱”地一声开了。
“哥!你来了?”
“哨长,你来了!”
豹子、严龙龙、伍志清先后跨进门来,他们放下装满草药的药筐,直冲我打招呼。
我吓了一跳,三个月的工夫,豹子他们三个人全都晒得黑不溜湫的,跟非洲人有一拼。豹子原本圆圆的脸蛋变得有棱有角。他穿着一件白底红边的背心,一身的硬肌明显可见。
“你们怎么搞的,黑成这个样子?”我问道。
“这不象是来治病,倒象是来挖煤的!”司机说了一句。
“哈哈哈!”杜神医朗声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天天跟着我在山野跑,往山里钻,能不黑吗?”杜神医一边将草药放下,一边说道:“他们都是好孩子,不怕吃苦,顶呱呱!”
杜神医将我们往屋子里让。
我问豹子的病治得怎样了?杜神医指了指豹子说:“问他自己吧!”
“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豹子调皮地学着杜神医说过的话,但他的笑容已经告诉了我:他已经康复了,他非常满意。
“臭小子,那我自己回哨所,你留在这里算了!”我骂了豹子一句。
“我倒是想留在这里,可是杜爷爷不让呀!我进去收拾东西了。”豹子说着钻进了里屋。严龙龙、伍志清连忙跟了进去。
豹子他们收拾好东西、打好背包,走了出来。
我握住了杜神医的手,再三表示感谢,又拿出二千元钱塞到了杜神医的手上,说:“金钱不足以示谢,老神仙万请收下!”
“哈哈哈!我是神仙!神仙给人治病能收钱吗?何况我呀,三个月前就已经收足了!”杜神医笑着把钱塞还给我。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他也是不会钱的了,也就把钱收了起来。
杜神医把我们送到了三号井上。
我让豹子他们先上车。豹子突然回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杜神医:“杜爷爷,我忘不了您!”豹子眼泪婆娑。
“好孩子,你健康爷爷就高兴。有空就来山里玩啊!”
汽车启动了,杜神医站在路边,挥手向我们示意着,直到汽车开得很远,我们回望时,只剩下一个身影的他,还在那里挥着手。
汽车快到哨所时,司机忽然说道:“哨长,那两包山货少说也有三十斤。”
“什么山货?”我奇怪地问道。
“啊!车厢里有两包山货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是杜神医送你的呢,也就放进后备箱子里面了。”
一定是杜神医送的,当面送怕我不收,就让家里人偷偷塞进了车箱。多么重情重义的一家人啊!
“小严,把山货提到炊事班,让全哨所的人都来分享杜爷爷的温暖!”
“好的,我们永远记住杜爷爷!”严龙龙说了一句。
第十六章
豹子的健康归队让战士们很是高兴,他们自发地跑到车库这边来接豹子,郭益通更是“大胆”,在没有请示我的情况下就杀了四只鸡加菜庆贺。当然,过后免不了被我批评一顿。
午饭后,豹子又说先去小瀑布洗澡,洗去晦气。我说你上次也说洗去晦气,结果洗出个杜爷爷来。豹子说正是洗掉了晦气才碰到了杜爷爷,我也才有今天的。我只好顺从了他,挑起水桶跟他一起来到了小瀑布“洗晦气”。
泉水滚珠泻玉,唱着欢歌,从山上欢跌而下。她知道那对恩爱的小兄弟又来了,她要赶快拥抱他们。
我还没有脱完衣服,豹子就已经跳进了水塘。一进水里,他马上就蹲进了水的深处,不让我看到他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