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山附和着说不错!不错!
唐营长又指着那位士官对我说:“天仙洞哨所的代理哨长冷宏!”
黑得象木炭一样的冷宏浑身透着刚毅,听了唐营长对他的介绍他连忙站了起来,双手齐伸和我握手:“吕哨长您好!”
“您好冷哨长!”我回了一句。
“你来了我就不是哨长了。”冷宏笑着说。
“准备提干了!”唐营长说:“天仙洞出来的兵就是不赖。”
“啊!那恭喜你!”我又和冷宏握了握手。
“恭喜!恭什么喜?提了干只是说你的责任更大了,担子更重了,没什么好恭喜的!升官恭喜的人十有八、九当官的动机不纯,想当贪官!”——唐营长的理论就是与众不同,我们一听都笑了起来。
唐营长又指示我今天就跟着冷宏下哨所,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了解一下哨所情况,三天之后他亲自到哨所去监看冷宏和我的哨所工作移交。我连忙立正称是!
到营部开会的各连干部都开着自己连队的北京吉普,冷宏的待遇和他们一样,也有司机开着吉普跟着来,可见天仙洞哨所的确有它的特殊性。
吕明山让我坐他的车,说是他亲自送我下哨所,说着看了看唐营长,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唐营长马上发话:“算了,让虎子跟冷宏走,三天后我们一起下去”。吕明山连声应是。
在去往哨所的路上,我拔通了何永贞的电话,想告诉她我下哨所的事。她回答说不认识我,我打错了。说完便挂了机。我一脸无奈,一腔愁闷。
傍晚时分,汽车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到了!”坐在副驾座位上的冷宏说着打开了车门。
我走出车厢,抬头四望!哈哈!到了!天仙洞哨所到了!我工作的地方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呢?我只能用“触目所及是苍山”来形容。刚才说的汽车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其实不太准确,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半山腰停了下来。贯穿南北的省道从这座名为“天仙岭”的险峻山岭盘旋而过,盘山公路的一侧紧贴山岭,另一侧则紧临悬崖——这可是没有什么防护的悬崖。我刚下车时看到这般险景心下着实一凛。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地通向山的那一边——天仙洞哨所。站在羊肠小道的起始处仿佛你是站在山脚下,其实是身置半山腰——一转身就有可能掉入悬崖的半山腰。在这里我说句题外话,我曾经走过很多地方,但象天仙岭这样“路从半山过,半山另起路”的奇观却是此处唯一,别处无遇。我在天仙岭住了三年,但它的奇观却让我魂牵梦绕,终身难忘。在我当了团的最高领导之后,我还多次至此小住。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天仙洞哨所已经撒哨,撒哨以后,我也还去看了两三回,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和我联系,我免费带诸君读者去天仙岭哨所的旧址走走。不过要告诉你的是现在的盘山公路已经废弃不用,贯穿南北的是长达十多公里的穿山邃道。
跑题了,谢谢!
在汽车停下来的地方向东望一百米处,有一处人造小开阔地,三间平房挨开阔地而建。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天仙洞哨所还在山的深处,以为那就是哨所所在地了,心下嘀咕道:不是说哨所有十多个人吗,这住得下么?
冷宏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车开不到哨所,那是车库和休息室。首长们下哨所来检查、指导工作,车子得先停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徒步进山。”
我“啊”了一声,便看见司机把车开进车库去。
休息室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坐了一会儿,冷宏领着我又巡看了车库和杂物间。然后问我累不累。我说现在言累那还得了。他笑了起来,打了个手势,意思是:那我们进山吧!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进哨所的羊肠小道还真的是人踩出来的,弯弯曲曲,坎坷不平。大约走了半公里,便看见几间黄色的平房隐约在树木之中——这就是天仙洞哨所,她终于到了。
整个哨所依山而建,她分成三处建筑,最左边的一处从外观来看是一间大间,冷宏介绍说那是哨所的会议室兼电视房;中间一处有四间,冷宏说那是哨长室、外线班、内线班和仓库;靠右的一处有三间房子,冷宏说那是饮事班、饭堂和厨房,又说厨房后面还有一处养殖场,养着两头大猪和二十几只肥鸡,山坡那边有八分菜地,哨所的食用青菜全靠自己种植。
下哨所之前我就听说这里有一个很特别的战备值班机房,可冷宏介绍了这么多并没有提到,于是我问值班机房在哪?冷宏说晚饭后再领我去看看。
冷宏一边介绍着以上这些一边领着我向哨长室走去。哨长室的前面还有一个小操场,走进操场的时候冷宏突然扬声喊道:“同志们出来迎接,新哨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