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喝了两大杯的蜂蜜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睡着了——他终于疲劳了。
半个小时以后,徐医生再次给豹子量了体温。
“徐医生,多少?”我紧张地问。
“有所下降,三十九度三!”
再探,三十九度二。
再探,三十九度一。
再探,三十九度。……!
点滴打完时,豹子的体温下降到三十七度六。我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一个劲地说:“徐医生,谢谢您!谢谢您!”
“今天……!你们……!怎么一回事?”徐医生一边从豹子的手背上拨出针头,一边问话。
我沉吟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徐医生,今天的事,我想,不应该让我爸爸、妈妈知道。”
徐医生看了看我。“好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豹子的病情已经稳定,我先回去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徐医生边说边收拾药箱子。
“徐医生,隔壁是豹子的卧室,空着的,要不!你别回去了。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听了我的话,徐医生 点了点头说:“也好!”
安顿好徐医生,我才觉得自己饿得不行。连忙跑下楼去把豹子没有吃的面条热一热,三两口咽了下去,这才在豹子身边躺下。墙上的电脑钟显示,这时是凌晨四时三十五分了。
豹子睡得很安稳,身体也不再发烫。
我把豹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就象儿时母亲抱我一样。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委屈:自己本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无端端摊上了这个冤家对头,弄得有冤无处伸,还得自己抽自己的嘴巴!苦啊心酸!
慢慢地我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八时四十分。徐医生早已等候在门口。
豹子还在安稳地睡着,徐医生没有叫醒他,只是轻轻地为他量了体温。
谢天谢地,三十七度三,属正常。
徐医生又问豹子有没有咳嗽?有没有肚子痛等等。当听到豹子一直在安静地睡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时,他连声说:“还好!还好!”
我问徐医生豹子还要不要再打点滴?徐医生说豹子的体质好,抗病力强,再口服一点西药就行了。并留下三包药片,一支体温计,交代了什么时候服药,怎样服?中午、傍晚什么时候量体温,怎样看体温计的刻度等等,又再三吩咐着有情况随时打他电话。然后就走了。我塞给他三百块钱,徐医生说什么也不肯收。
徐医生刚走,豹子就醒了。“我饿了。”
“知道饿就好!知道饿就好!哥马上给你熬稀饭去。”
我“咚咚”跑进了厨房,打开高压锅,放了两把大米,开始为豹子熬稀饭。然后又快步跑回上楼,准备侍候豹子洗漱,却见豹子已经在洗手间。
“我的小少爷,谁让你自己动手的?你招呼一声不就得了。”
豹子没有理我,慢慢地刷好牙,直起身来,说了一句:“你代我刷牙是不?”
“冷水!”
“我的宝贝哟,你这么金贵个儿,应该金玉自珍才对啊!谁让你用冷水刷牙的?这时候你最怕冷水了知道不?”我连忙给豹子倒了一杯温开水,又加了一舀子的蜂蜜。“来来来!快来喝杯蜜糖水,蜂蜜对提高人体免疫力有好处。”
豹子接过水杯子,笑了:“你搞得我象个产妇似的。”
“什么产妇?你比产妇吓人多了。”
豹子笑了!虎子笑了!兄弟俩同时笑了。
第七章
刚吃过早饭,徐医生的电话就来了,询问豹子的情况。我告诉徐医生豹子的情况一切正常。
徐医生的电话刚挂,电话铃声又响了,我一接,刘老师打来的。这才猛然想起今天没有到校上课,也没有向刘老师请假。
刘老师的电话主要是问豹子的事,我告诉他昨晚找到豹子时已经很晚,而且一到家他就病倒了,打针、打点滴直到天亮,没有到校上课也忘了向老师请假,请老师原谅。刘老师表示理解,并说要来看豹子,我连忙说不用了,并再三致谢。
我知道刘老师一定会来的,就连忙收拾客厅。刚刚收拾完毕,门铃就响了。我连忙开门迎客。
刘老师面带微笑出现在门口。
“还有我们也好!”王大力、张从化、李海涛、赵秋谷这几个平时的死党——还有平时不太来往的两位女副班长站在刘老师的身后。王大力左手提了一大袋的水果,右手提了两大罐子奶粉。嘻皮笑脸地,说着“还有我们也好”的就是他。
“老师您好!”我连忙打招呼。
“大家好!快请进来。”我一边把客人往客厅里让,一边朝里面喊话:“豹子,刘老师他们看你来了。”
豹子迎了出来,向客人们打着招呼:“刘老师你们好!”
“哎呀!也就一个晚上时间,豹子还真憔悴不少。”刘老师一把拉起豹子的手,慈祥地上下瞧了瞧。“虎子,还是要让豹子看看医生才行啊!”
“好的!徐医生刚走。”我答应着。
“这几天多休息,多注意营养。”刘老师说着指着水果、奶粉说道:“这些都是王大力同学带的,还真是个热心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