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天,就算你是,我也不嫌弃你。”家持郑重地对我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承诺,大学四年家持多次问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余勇浩,我不肯承认,但许多年后,我终于向家持坦白,家持履行了他的承诺,一如既往地把我当做最好的兄弟,说实话,我在心里真的十分感激家持,不只是因为这个承诺,也因为四年中家持一次又一次地陪我渡过难关,甚至还曾不明就里地指责过我哥。
眼看快到四点了,“家持,我们去门口吃串吧!”
“好啊!”家持对我的提议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
于是,我们来到门口,开学了,校门口的小吃一条街又一次热闹起来。“五块钱鸡架,十块钱肉串,五块钱菜卷。”家持抢着向老板交待,家持就是这样的人,从不肯放过请客的机会。
“再加两串鸡屁股。”我补充了一句。
“还说不是等二哥……”家持严重地鄙视着我。
我哑口无言,鸡屁股暴露了一切,对于竟爱好炸鸡屁股的这一恶趣味,我曾不止一次地严重鄙视过我哥。
一边啃着炸串,我一边四处张望,生怕漏过一个人。终于看到我哥从公交车上下来,背着大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罐,那个大罐就像小时候商店里装糖果的罐子。我激动了起来,想向那边去,又怕家持看出什么,我后悔死了,还不如自己跑出来吃串好了。
“去吧!二哥都下车了,看你憋得那样……”
次嗷!从来都是粗线条的家持,学会了读心术不成?我心里一惊。“二哥!”家持扯着脖子喊道。
我哥一回头,看到了我俩,对我们喊了句:“老七(家持在他寝排行老七)、小天,一会寝室见!”我正纳闷我哥为什么不招呼我俩过去帮他拿东西时,就看见我哥接过身边一个女生的大包提在手上。我又一次体会到了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的感觉……
“要不我们去跟踪吧!”家持神经兮兮地对我说。
“滚!”我今天第三次赏给家持。
“唉……不滚也不行了,有人肯定吃不下了。老板打包!”家持阴阳怪气地说。
“打包干啥?”
“回寝室!要不为了赶时间,那些鸡架你能舔一口就扔了!珍惜粮食啊,同学!”
“呃……那串没肉……”
“明明有一大块,我都盯了半天了!”
“你想要啊?你想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不可能你说你想要我却不给你,你不想要却偏要给你……”鉴于家持同学如此明智,我跟家持耍起贫来。
“切……就你那点小心思。”家持白了我一眼。
一路小跑回到寝室,坐等我哥给我一个交代,TMD,不好好地在我这里当珍藏版,非要跑去给人当月抛型。贱人——这是我当时对我哥的评价,真的。
同时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一向粗线条的家持为什么今天心思如此细密,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家持跟我说:“那时我和你一样,爱着一个得不到的人。”顿时,我愧疚起来,其实我一向认为我关注着家持,支持着家持,也一向认为自己是懂家持的,可惜如今看来,我欠家持的太多太多……好兄弟,以后还会有机会的,看我的!
十六、一起警告的幸福
事实证明,这一次是我多想了。而开学,寝室的人都到齐,我也丧失了与我哥亲密接触的机会,还因为我天天黏着我哥让我哥有些不耐烦了,我几次发现他竟然开始有意识地避开我,还有一次因为一点小事就对我发了一通火,这让我着实地受伤。
我原本以为五一可以回家,不过那场来势汹汹的非典却将我们严严实实地封在了学校,没有了网吧,没有了饭店,我们都成了被圈禁着的狼,本来就青春的我们哪能忍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而且变态的学校还竟然让我们六点半早起出操,尼玛啊!限制人身自由就够呛了,还要折磨你的睡眠,这哪是人过的日子,烦躁。果然,出操没几天就出事了。
早上一起来,我迷糊得都睁不开眼睛,几乎是在老暖与二哥的掺扶下走到了集合地——篮球场。学生会主席已经装X地在大队伍前面BB了很久(嘿嘿,没关系,好哥们,这么说他也不会介意滴),一声“解散”后,大家成不规则运动状,分布在了不大的两块场地上。我正坐在场边,就听见挺远的地方传来:“你TM眼瞎了啊!”
“你TM才眼瞎了!”等等叫嚷。
我恍惚听见我哥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吗,我哥跟人整起来了。以我高中时的打群架的本能,我的第一反应是蹲下身紧了紧鞋带,迅速地跑向事发地,一边跑一边收好眼镜,到了近前就是一脚,踹得对方一个趔趄,“CNM!”,于是乎一场争吵发展成为了一次混乱的群殴,后来据不完全统计,那一天共打坏了眼镜三副,扯破了衣服两件,重伤无,轻伤……大家都有点,但总的来说,我方损失微小(虽然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小专业,但我班男生比他们班多,哈哈),可以说是完胜。打完了这一架,我的心情一片大好,终于验证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誓言,搂着我哥的肩向我哥显摆:“怎么样,有个弟还是有点用的吧,亏你还不理我!”
一场悲剧,让人痛彻心扉!爱一个人没有错,被爱的人可以不接受,但不可以如此伤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