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说:“我刚才问那个卖蜂蜜的大叔了,他说离这里大概两公里处有个小卫生室,大概要走半个小时的路。一会止住了血,咱们到那里再处理一下。”
“恩,好的。”我说。看陆鹏跑的满头大汗,脸上胳膊上也五花六道的,我对陆鹏和围在旁边的同学说:“没事儿,你们别担心。”
陆鹏说:“哎,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应该拿着瓶子蹲在你后面的。”
看着陆鹏关切的眼神,我的心头暖暖的,安慰道:“行啦,死不了的,你去收拾一下东西,让我再休息一会儿。”
“哦,好吧。”陆鹏起身,去倒我刚才没有倒掉的那锅汤。
“陆鹏!”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恩?”陆鹏回头看我。
“把你的脸洗一下,好脏,哈哈!”我笑了。
“嘿嘿”,陆鹏终于露出了笑容。
陆鹏倒完汤,回到我身边,脸已经洗干净了,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和刚才的狼狈样判若两人。
“怎么样了?”陆鹏问。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疼到不疼,就是想多捂一会儿,希望能止住血。我小心的松开手,嘿!伤口终于不流血了!我和陆鹏都松了一口气!
陆鹏又拿了两个矿泉水瓶从水边接了两瓶清水过来,淋着让我洗手。经过一番折腾,我的手也脏不溜秋的,血、灰、汗、蜂王浆,又粘又脏。
手洗干净之后,陆鹏又把我的鞋袜拿过来,让我穿上。然后又到附近给我找了一个竹棍,让我撑着走路。
一切收拾妥当。我们上路了。
那个年代山里还很偏僻,没有什么过路车可以搭,所以我们只能走路。我的行李由陆鹏负责背着,他一直跟在我旁边。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路过几户农家,我们看见路边有个小卫生室,小门开着,里面灯亮着。于是陆鹏扶着我进去,其他同学在外面等我们。
卫生室还真是小,就是一间小平房,一张桌子,一张检查的病床,一个柜子里面摆放着一些药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叔医生坐在桌子旁边。
我坐在凳子上,脱掉鞋袜,大叔医生先帮我清晰了一下脚部的伤口,然后说:“这个伤口比较大也比较深,需要缝针。”
“啊?”我惊讶了一下,说:“我又不觉得疼,还需要缝针吗?”
医生说:“缝针好的快。”
陆鹏问:“缝针的话还能走路吗?”
医生说:“缝针就走不了路了。”
“走不了路了那咱们咋出去啊?”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缝针这么复杂。
我觉得医生有些危言耸听,我这不都走了半个小时了吗,也没流多少血啥的,怎么看一下还走不了路了?
我又医生:“不缝针不行吗?”
医生说:“不缝针的话以后会留伤疤。”
“哦,留个伤疤没关系,又不是在脸上。”我一下轻松了好多,说道:“能走路就行。”
“那行,我先给你包一下,你们回学校后再到校医院看一下,看看怎么处理。”医生边说,边用包扎带紧紧的裹住我的伤口。
出了卫生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我给大家说没什么事了,大家就整装出发,向山外走去。
月明星稀,凉风阵阵。山里没有路灯,我们自己带了手电。
陆鹏一直走在我身边,不时的问问我情况,不时的扶我一下。被照顾的感觉真好!
【一四八】
晚上9点多,我们终于走出了大山,在路边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了。八个同学要了两个三人间和一个双人间。大家照顾我脚上有伤,把双人间让给了我和陆鹏。
进了房间,陆鹏说看看我的脚怎么样。我脱了鞋,看到绷带上并没有渗血,我俩就放心了。
陆鹏说:“刚才医生说缝针就走不了路了,我还在想怎么把你背出来呢!”
我笑笑说:“呵呵,我这膘肥体壮的,你背得动我吗?”
“当然,背一会儿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要是背你走出山可能就不行了。”陆鹏说。
陆鹏坐到了我的床边,说:“你马上就要去深圳实习了,这要是走不了路就糟了。”
陆鹏的话勾起了我淡淡的伤感,但是还是以轻松的口气说:“这不是没事了吗,放心吧!”
“明天回学校再去看看,说不定还要缝针的。”陆鹏说。
“缝针就走不了路了,我可不想跟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我说。
“没关系,”陆鹏说,“到时候我会给你端茶倒水,洗衣买饭的,放心吧”,然后又自言自语的说:“去,好恶心啊!”
“哈哈!”我笑了笑,说道:“好啊,以前你生病都是我照顾你,这次也轮到你伺候一下本少爷啦!”
陆鹏说:“我可没有你那么会伺候人。”
“伺候人?呵,把某人伺候好了,反过来还Q J我呢!”我想起了大一那年陆鹏生病的场景。
“嘿嘿!”陆鹏也暧昧的一笑。
这一笑,我看在眼里,回味在心头。这些年来,我和陆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同学该做的做了,情侣该做的也做了,还有什么遗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