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在学校外面的小旅馆里,我把她办了。她不是第一次了,她说她高中时候有个初恋,两个人不仅睡过,她还曾经为他堕过胎。我有点震惊,但反正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倒也没有太往心里去。不过对我来说,那却是我的第一次。
关圣(一)
我之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之类的鬼话,觉得那些都是人编出来的,直到遇见他。感觉这个东西不是你可以控制的,而是反过来,你被它所控制。
有的人,你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会跟他纠缠一阵子,还有的人,你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会跟他纠缠一辈子。他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人,我会跟他纠缠一辈子。
见过不少来租房的人,都不合适,我要求不高,不抽烟,不养宠物,不随便带人回家就行了。虽然有这样那样的要求,其实就是想找一个看着顺眼的人。我的房子也不是非要往外租的,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伴儿,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隔壁,你的眼皮底下生活着,当你累了,回到家里,能感觉这个家里,这个房子里,还有那么点人气,否则,我他妈还真是觉得有点孤独。
“您这里有房子出租是嘛”,他手里握着我帖出去的招租广告,态度诚恳,又有礼貌。这是他敲开门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来的时候,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配牛仔裤、运动鞋,背了一个双肩包。身材很棒,衬衣被撑的满满地,特让人有那种欲望。不知道哪里,感觉他长得跟我有点像,不是五官,是气质、是感觉,像兄弟,像有血缘关系的人,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他大概也有这种感觉,愣了几秒钟。
我告诉了他我的要求,他这样的人来入住,其实那些要求都是随时可以改的。他倒是痛快,同意了我的要求。他同意了,我也同意了,房子也就终于租出去了,我也为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租客。我早晚要对他下手的,我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人,只要我看上的,就跑不了。
你知道,我有时候会把这种事当作一场游戏,一场战争,我是一定要在这种战斗中好好活下来的人,别人的死活,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但让人遗憾的是,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跟我玩一场游戏,有的人战斗力太弱,还没有怎么样就已经输得一干二净,还有的人连上场的机会都不会有。他是直人,他不属于这个游戏,但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他较量,应该会好玩,他最好给我活的久一点。
没错,我喜欢男人。我从来不缺男人,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不缺女人。
关于“到底什么是男人能给女人你给不了的?”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个人喜好。果真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臂山吗?那这句话等不等于“每个男人心里都装着另外一个**?”
搬家那天,他自己来了。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正跟L翻云覆雨,哪顾得上管他。L是大学时候认识的,我们不是一个系,但是经常一起玩滑板,久了就勾搭上了。他对我不错,基本上言听计从,从来不找麻烦。
完事儿之后,我打开屋门,只穿了件大裤衩,跟他打了个招呼。他雇了个搬家公司,两个工人帮他搬了七八个箱子上来,目测其中有三四箱都是书。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读书人啊。让我这个糙人感觉很惭愧啊。”
“我这也是装装样子,泡妞用的。听没听过一句话嘛,叫做买书似山倒,读书如抽丝。”
“你可别太谦虚,整这么多书来,让我都不好意思虚度光阴了。”
“别寒碜我了。大冷天的,你怎么穿这么少,小心感冒了。”
“没事儿,哥们身体好着呢,不怕。”
我告诉他客厅、厨房、卫生间哪些地方是公用的,可以怎么用。
L躲在屋里,抱着我的一把吉他胡乱拨弄。
“有朋友在啊?”
“有,不过算不上朋友。”
“那就是女人?”他冲我挑了下眉。看来还真是个好色之徒。我也冲他眨了下眼。彼此会心一乐。
“你这叫不叫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为什么我不能随便带人来呢。”我竟无言以对。
这一刻,我才把这个男人看仔细。细长眼,圆眼角,高鼻梁,薄薄的嘴唇,皮肤黑黑的,身材很健硕,看起来有在健身,并不像个书呆子。他的眼神,沉稳中又那么一股阴郁;他的表情,得意中透着一点轻浮。没错,这个人有那么一点,像我。没错,这会是一个好的对手。
我给自己接了一杯水,返回卧室。L只穿了内裤,坐在床边,他嗔怪我:“怎么就给自己倒水,不知道别人也渴着呢。”
“别人渴不渴,我怎么能知道,我又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你可真够无情无耻的,刚才还柔情万种,这会儿就不认人了是吗。”说着,他又扑了过来,差点把我手上的水杯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