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父亲有个葡萄园---那给我带来过终生难忘的乐园。葡萄园的乐趣真的是妙趣横生,有一天一夜也讲不完的趣事。最最难忘的,当然还是和父亲一起打猎的趣事。也就是从此开始,我开始崇拜我的父亲。
冬天的葡萄园里,经常会有野兔出没。盼望着下雪,是整个冬天我最期待的事。因为在一场雪过后,在葡萄园里打猎就成了我和父亲整个冬天最大的快乐。我们会带上家养的那只猎狗,当追赶野兔的猎狗在葡萄园的雪地上把逃窜的野兔堵在一个角落里,父亲便飞速赶上,然后举起猎丨枪丨,在后面追赶的我只听一声枪响,野兔便丧命了。我不只一次摔倒,然后爬起来哭着鼻子还会继续跑,直到我跑上去把猎狗赶走,然后拎起那只到手的野兔,才会微笑着这对父亲说:“今晚又有的肉吃喽。”
我,父亲,野兔和猎狗,那记忆里雪中奔跑的紧张激烈场面,一生都不会忘记了。后来我将雪中的奔跑归总为:我――欢快式的奔跑,父亲――专业式的奔跑,猎狗――敬业型的奔跑,野兔――逃兵式的奔跑。
父亲举起猎丨枪丨瞄准猎物时的那种沉着,冷静,就像一名战士,用他那睿智犀利的眼神死守着猎物,他那眼神真的是帅呆了。那部猎丨枪丨曾给我和父亲带来多少的欢乐。那是一把单管猎丨枪丨,当时足足有我的俩个个头高,我使出吃奶的劲刚好能拿起来,但绝对是举不起来的。说起猎丨枪丨父亲可是很在行的。他不光懂得猎丨枪丨的种类,还懂得猎丨枪丨的一套操作流程。父亲和我说,别看这玩意做工简单,其设计是非常得讲究的。他还说猎丨枪丨的重心跟操作猎丨枪丨的猎手的体型有很大的关系,比如猎手的肩宽窄以及臂的长短不同,对猎丨枪丨的重心平衡的要求也会有不同。同一支猎丨枪丨可能适合你的重心要求,但不见得符合其他人的重心要求。也只有父亲的块头,能配得上这部猎丨枪丨。父亲的猎丨枪丨最终被“队”里没收了。当父亲把猎丨枪丨交到治安队长的手中,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眼眶都红了。
父亲还有一件羊毛皮棉袄。那件在父亲打猎的时候总是喜欢穿的羊皮棉袄,如今成了我最珍贵的收藏。在它“服役”期间,从来没有享受过干洗的待遇,却在它退役之后,被我护爱有佳。我记得那时候在雪地里等侯猎物,近乎把我冻成冰棍的时候,父亲就用这件羊皮棉袄把我裹在他的怀里,很快我这只冰棍就在父亲的怀里“融化”了。那个时候,我会用我温暖的小手去抚摸父亲冰冻的脸。他的胡渣子在我的小手上沙沙的响。冷冷的,瑟瑟的。在那件羊毛棉袄的包裹里,我闻到那件羊皮和羊毛的味道,客观来说,并不是很好闻。但如今却成了我最想闻到的味道。我想我喜欢吃羊肉,某种意义上,和那件羊皮棉袄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猎枪,羊皮棉袄,还有父亲睿智犀利的眼神,以及父亲那沙沙的,瑟瑟的胡渣子,足以让父亲在我的心目中被塑造成一副英雄般的高大形象。
因为在小伙伴间,我遭受了嘲笑,上学对于我来说,成了我极不情愿做的事。只有我躺在父亲的怀抱里的时候,我才觉得是安全的,受保护的。在父亲的怀抱里,我获得了深深的满足感和自豪感。而我对父亲的爱,也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第四章
同样是一个冬天的早晨,母亲在炕头的灶台边做着早饭,妹妹还在熟睡,我则躺在父亲温暖的被窝里赖着父亲不让他起床。之前母亲已经催过父亲多次,说雪停了,叫父亲起床清理屋顶上的积雪。
换成平时,一听到下雪,我早就兴奋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了,因为下雪的日子总是有无穷的乐趣。可那个早晨,我就那么贪恋着父亲不肯他起来。原因除了上次的残雪还没有完全消融,所以那天又下雪而我的兴致并不是那么盎然外,另一个理由是,在父亲那处茂密的丛林里,入住着的那个柔软的精灵,竟在那个早晨奇迹般地从沉睡中苏醒了。
在我发现那个精灵有所异常前,我正爬在父亲的身体上,用我的小手玩弄着父亲的络腮胡子。胡子在我的手心发出的沙沙的声响。但我那不安定的小腿儿竟然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再次把我的小腿伸过去……奇怪啊,父亲那原本毛茸茸的丛林处,在那天早晨怎么就长出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出来。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父亲。
父亲看我直愣愣地盯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用他的大手捏住我的鼻子,说:“小坏蛋,还不把小腿儿给缩回去?”
事实并非如此。我没有动,父亲也没有动。只是我原本抚摸着父亲胡子的小手僵持了。于此同时,贴着父亲身体的我,感觉到了父亲明显的另一个变化。父亲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而且比平时提速了好几倍。
下半部啥时候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