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四不约而同地抬头看过去,可是,我还没有看清楚门外面的人是谁,我就晕了。是真的晕了,因为,当时发烧都已经快39度。
在晕之前,我模模糊糊看到门外面是一双脚。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我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冒菜呢?
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校医院的床上,床边上围着几个人。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寝室的兄弟都在。
“老三,你醒啦,好点没有?”老大看着我,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嗯”我应着老大,又把房间里面的人看了一遍,然后把眼睛垂了下来。原来,冒菜不在……
老四坐到床边上,帮我掖了掖被子,说:“老三,你那天吓死我了,忽然就晕了,把你送到校医院,一量体温,我去,38.9。医生你说你再烧一会儿,就变白痴了。”
“后来老四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吓惨了。老三你说你本来智商就经常需要充值,再烧成白痴,那还怎么得了。”老二接过话,让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平时要是老二这么说我,我肯定跟他嘴炮打到底。但是我也笑了,这次破天荒没有跟老二打嘴炮。
因为一醒来,就看到他们围在我身边,脸上都是担忧的表情,说实话,挺感动的。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像,嗯就像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我眼眶有点润的,说:“谢谢兄弟们,回头等我病好一起喝酒去!”
老四嘴巴一动,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护士推着车子过来了。“同学们让一下,我要给病人打一下针。”说着,就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顿时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尼玛我除了一条小内内全身光溜溜的!怎么还是光溜溜的,难道老四衣服裤子都没给我穿就给我送校医院来了,那一路上岂不是让全校同学都大饱眼福了,我不要啊我不要,我的一世清白啊。
一把压住被子,我埋怨的看着老四:“老四,你送我来医院,衣服裤子都不给我穿啊?”
“那个时候,我都急坏了,哪里来得及给你穿衣服裤子。再说,到医院来了,衣服裤子不都得脱掉么。”老四轻轻握住我的手,把被子拉开,“你就别害羞了,让医生给你把针打了……”
“可是……可是……”我也可是不出来。其实我就是有点怕打针,从小都怕,一听打针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是当着怎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说。
老四心领神会,紧紧的捏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没事,然后对大家说:“老三就是有点害羞,老大你们统统把头转过去……”
“那你怎么不转,不行,我就要看!”老二笑嘻嘻得说。
老二你个娘炮,到底觊觎我的身体多久了!说笑归说笑,那一刻我又感动了。老四怎么这么善解人意,一句话就把我的害怕变成了害羞。不过,那个时候我确实也有点害羞的,主要是自己的小屁屁要露出来给护士看。
但是,这个护士绝壁是个资深腐女,她帮老四回答了老二的问题:”这个同学亲自把病人送过来的,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摸了,他就不用转头了嘛,刚好还可以帮我按一下被子。“说完,她眉开眼笑的跟老四对视了一眼。
然后,病房里回荡起了老大他们无耻的笑声,其中,老二的声音笑得最**……
在校医院里躺了两天,烧退了就可以回寝室了。但是重感冒还没好,回去的时候还抱了一大堆药。
寝室的兄弟几个又全部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一边两个地架着我往寝室走,还有一个跟在后面提药,那画面要多矫情有多矫情。
我一直叫嚣着,劳资明明可以走路了你们都给我起开,但是他们完全不听,搞得我像马上就要挂了一样。劳资是出院好吗,又不是出殡。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身体却很诚实。我挣扎了几下就完全靠在了他们身上,哎呀真是舒服,我个磨人的小妖精。
一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上了宿舍楼,然后我忽然就不说话了。因为,快要走到冒菜他们寝室的时候,门突然就开了,然后我就看见冒菜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着我一眼,居然一句话没说,而是转向老四,问:“好了吗?”
“恩,烧退了,就是还有点感冒,不过没什么事了。”
得到老四肯定的回答, 他哦了一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转身下楼去了……就转身……下楼去了……
尼玛,是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嘛,活生生的一个病人你不问,问我们家老四干什么。老四不是跟他不对付么,他什么时候勾搭上老四了?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难道是赤条条的我被老四送去医院的画面太美,已经被传得全校皆知?还是说……
大家还是嘻嘻哈哈的,我没有说话,沉默地跟着大家一起走回了寝室。老四看着我这个样子,眉头皱了一下。
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那天晕倒的时候的事情,那天门开了,然后我看到了一双脚,然后我就晕了。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