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多了去了,什么419了,69了,CC了……”列举至此,何飞发现魏桐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脑袋,这才记得CC的意思。
何飞忽然想项磊为什么没能生成这样呢?不只是拥有一张干净的脸,连眼睛里放出光芒都像一个女人般阴柔,不去脱光他,你就总会不知不觉地忘记他的性别。
“你为什么没有胡子?”何飞不禁又问。
“不知道,一直没管过它。”魏桐脸红了。
“你……你有没有打算去变性?”何飞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
这时候魏桐抬起头来,脸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何飞忽然发现这问题够二的,自己先笑了,于是,魏桐也跟着笑了笑。
项磊推门进来的时候,场景是这样的:魏桐尽量后撤身体贴在床和桌子之间的墙上,何飞一只手支在魏桐肩膀上方的墙壁,另一支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和魏桐面对面几十公分的距离,正低声说着什么。
魏桐轻轻推得何飞后退了一步,何飞扭头看到了项磊转身走进厨房里的背影。
何飞带上房间里的门,溜进厨房问项磊:“买了什么?”
项磊只顾将几兜菜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没有回话。
“我帮忙打下手吧?”何飞站在项磊身后,像那天的陈韬光一样跟随左右忙活的项磊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挪动。何飞这才明白,原来这行为是出于一种刻意的讨好。
项磊还是没应。
“我来洗!”项磊正要将青菜放进洗菜盆的时候,何飞伸手去接,这时候项磊反倒缩回了手去。
“你丫别跟这碍事儿了。”项磊说。
项磊的声音波澜不惊,可是何飞觉得自己可以从中听出些天大的委屈来。何飞开始有了一丝自责。刚刚发觉自己并不排斥接近一个男生的身体后,何飞为此有些兴奋过头了,再加上转而对魏桐继续恶作剧的念头,总想着挑逗几下,不巧正赶上项磊回来。
“你生气啦?”何飞讪笑着贴近项磊的耳朵问他。
“瞎扯什么呢!快别跟这添乱了。”项磊没有估计好何飞的距离,转过头去回话的时候差点和耳朵边的那张脸亲上,那叫一个尴尬。
“我刚那是逗着玩儿呢!”何飞低声说道。
“得得得,你回屋看电视去吧。”项磊干脆把何飞推出了厨房。
何飞刚进屋,魏桐又去了厨房,何飞隐约听到了大致雷同的几句对白。“你生气啦?”“瞎扯什么呢?怎么会?”“真没怎么……”“得得得,你们俩挨个儿烦我来了是不?”“你不说他不是吗?”“丫自个儿说的……”“我也下手喽,等着享口福吧你俩!”
何飞忍不住乐得倒在了项磊床上。这二位真是俩活宝,太他妈的逗啦!
饭后,魏桐接了个电话先回了学校,稍后不久,何飞拿了书包也说要走,项磊只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好”,便转而盯向电视屏幕。何飞一脸坏笑地绕到电视屏幕前挡上,问道:“你丫这次不打算留我了?”
“不留。”项磊答道。
“你丫不担心我这是去赴约?”
“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怀疑我这是去找那个魏桐?”
“你丫爱找谁找谁。”项磊仰面躺到床上。
“那我去啦!”
“不送。”
“真走啦!”
“赶紧的!”
何飞带上门走出了房间,停在门外,约摸两三分钟过后还是没听到屋内动静,终于忍不住又开门走了进去。项磊这时候正坐在床沿上,一边拿着那只割草机正准备刮胡子,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里世界各地反战游行的新闻画面。
何飞忽然把书包扔到项磊身边。
“老子今儿赖这儿不走了!”
何飞问项磊:“你丫是不是连石卓都喜欢上了?”
项磊答道:“这不明摆着吗?是个男人我都能喜欢上。”
“操!”
这个夜晚没那么纯粹,也许是灯关得比较早,窗外不时还会传来嘈杂声,房间里的二人又没有醉意陪衬,项磊一直说着不怎么正经的话,何飞不时跃起身来作势要动武。
送出剃须刀的过程果然一如何飞所预料的那样并不顺利,直到何飞打开窗户扬言要扔出去的时候,项磊才说“你丫还是扔到我这儿吧”。
何飞又一次想到此前自己一贯的看法:项磊身边的多数人最终都会伤害他。可这话根本没办法对项磊说,就算他把陈韬光当哥们儿,那孙子反过来偷了他的钱,就算他把石卓这个朋友看得很重,石卓反倒能为陈韬光而和项磊翻脸。这些事在何飞眼里似乎比对项磊来说还要值得愤慨,项磊只是一味地隐忍,何飞看着都来气。
和石卓杨琳的来往越来越多,无论是张雯雯还是项磊,都和这小两口联系甚密。很多时候张雯雯和项磊会同时出现在这样的往来中,何飞原来感觉有说不出的别扭,后来倒也慢慢习惯了。好在,陈韬光很少再出现在他们之间。
正庆幸南方肆虐蔓延的非典距离我们尚远的时候,有传闻说,北京也出现了疑似病例,学校卫生院已经单开了发热门诊,有人戴了口罩出门,地铁上有些美女抓住扶手之前会先垫上一块儿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