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专注地看着魏桐和梦颜跳舞,不禁又啧啧赞叹起来:“这两个人说话动作虽然像女人,但跳起舞来既有阴柔的妩媚,又不失男人与生俱来的刚性,嗯,不错。”
听刘冲这么一说,项磊也看得有点出了神。项磊大概还是喜欢这样的魏桐的,gay总归还是会有作为男人自我强势的本性,有时候发挥这种自我强势本身就会带来强烈的振奋。如果说喜欢许梦虎是源自项磊对内心深处那份柔弱一种潜意识的弥补的话,那项磊作为男人的那份强势本性又该由什么来弥补呢?项磊忽然有些迷茫。
刘冲凑过来问:“项磊,如果你和他们一样,真不知道我们系那些人怎么忍受,你既然不女性化,干嘛喜欢男人啊?
“ 也许不是出于一贯幼稚心态的问话吧,毕竟刘冲并不能切身地体会到gay的心境。可是刘冲的“既然”显然不具备因果联系,项磊只好偏个方向回答说:正是由于我并非因为自己女性化才去喜欢男人,我才算是同性恋,否则,又和异性恋有什么区别?
“噢——”刘冲的神情似懂非懂,少顷又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实质上是把自己当成女的去爱男的,不算是真正的同性恋?”
“不一定!”项磊忽然觉得自己都糊涂了,“你不过是看到了他们不够男人的言行举止罢了,又怎么能够确定他们的内心世界是不是性别错乱呢?言行举止特征不过是每个人诸多外形特征中的一小部分罢了,也许和心理状态并无直接联系。”
看到刘冲一脸孩子气的懵懂,像是一个婴孩听大人们讲宇宙探秘故事一样的神情,项磊忍不住笑起来,几乎笑了个没完。
27.
周六凌晨一点多,项磊和刘冲说了半天好话,管理室的大爷才打开宿舍楼大门给他们进来,但无论如何都要登记名字院系和宿舍房间号备案。
项磊被宿舍里的电话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项磊转过脑袋看到下铺刘冲也在,于是蒙上被子继续睡,谁知刘冲翻了个身,也没有去接电话。电话自动断线后,马上又重新响起来,项磊烦躁地喊了喊刘冲,刘冲只是含糊地应了句“不管它”,动也没动。
项磊只好跳下床铺去接电话。
“哥们儿,麻烦您叫下项磊。”有点陌生的声音。
项磊显然把石卓约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来来回回问了几句总算想起后,项磊马上清醒了,忙不迭开始道歉,对方倒也爽快,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好睡性,但是坏记性啊!这样也好,你现在起床不晚,等下安顿好他们之后,十二点十分我在东门外的斜街口等你,然后带你单独出场,正好压轴了。”
一想到出现在一帮陌生人面前,还被戏谑似地称作压轴,项磊马上窘迫起来,但是现在推脱不去显然不够意思,得,就他妈的出一次洋相吧!
项磊挂上电话,刘冲已经坐起身来,睁着惺忪的睡眼问项磊又有什么活动,带不带他同去,项磊一边飞快地抓着洗漱用品扔进盆子里,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了句“没门”。项磊回到宿舍时,刘冲依旧坐在床头打着哈欠,哈欠还没打完马上又问项磊到底是什么活动,为什么不能带他同去,项磊嘿嘿一笑:你丫现在还光着屁股呢,我可没时间等你了。说完便冲出门去,身后是刘冲一贯的怪叫:靠!
项磊十二点五分赶到了东门的斜街口,五分钟后,石卓一分不差地准时出现,乐呵呵地对项磊打了个招呼。项磊马上继续道歉,石卓大大方方地摆摆手,道:罢了,兄弟,适可而止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即又笑逐颜开,带着项磊去了聚会地点。
路上,石卓对项磊说,兄弟道歉的时候从不解释,好习惯。
不是石卓这么提起,项磊从来不会意识到自己有这个习惯,而且是被称道的习惯。
到了一家类似娱乐中心的一间包房外,石卓让项磊等等,自个儿先走进包房提高了音量说:刚才我有意留着没说,其实今天还有位特别的神秘嘉宾要来,现在就在门外。不过,我若是不提他的名号,各位也不过是唏嘘又见一个帅哥而已,我若是说出他的名号,各位可不要尖叫。
“老石,你丫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今天只来两位美女,就是尖叫起来大概也没什么杀伤力,你还指望哥几个也跟着尖叫啊?”有人回道。
项磊贴在包房门边的墙上,脸上燥热一片,背上也开始渗出汗来。这石卓简直是个整蛊专家,项磊心想,真不如叫上刘冲一起来了,至少胜过一个人现眼。
“他就是食草狼!”
项磊昏昏然被石卓拉近包房,十来双眼睛一并扫过来,项磊果真听到一阵惊呼,虽不至于称作尖叫,也足以让项磊不知所措起来。
“我靠!兄弟你终于肯露面了!”刚才回应石卓的声音再次发话,说话的人离开椅子走过来,一把攥住项磊的手抖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