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不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用胳膊肘顶住何飞的胸口,死命向后压,直到何飞被迫换成了平躺的姿势。然后他收回胳膊,继续贴着墙壁,一动不动。
何飞睁开眼睛,好像刚才闭起双眼只是为了掩盖清醒似的。何飞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猥琐了,然后又马上想到了项磊。人怎么可能只剩下欲望呢?否则,所有的欢愉都将在一瞬间的迸发之后不复存在,再也无所回味。
何飞轻笑了一下,当然,是笑自己。然后何飞回到自己的床上,再也难以入睡。
雨声似乎渐渐大了,窗户上的玻璃时不时被无规则的雨点打响。
这雨声,让何飞情不自禁开始重新整理起几天前的那个雨夜。
何飞在回19号宿舍楼必经的路口停下来,站在教五的门厅处点了一支烟。
他真的回来了。
在细雨中缩着脖子、在积水的路上左左右右拣着路走过来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何飞,径直往宿舍楼走去。
“嘿——”何飞朝他喊了一声。
他有点扭捏地走过来,刻意自然地问道:“站这里干嘛?回宿舍吧。”
何飞倚着门厅的立柱,抽了几口烟才说:“没打算回去。”
“不是吧?那去哪里?我他妈的浑身都湿透了!”他的语气里充满嗔怪。
“你自找的。”
然后彼此沉默。何飞一直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带他去紫轩,一直挣扎到天亮,对面的项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烘干了,正抱着肩膀瑟瑟发抖。何飞问他哆嗦什么呢,他说不知道,浑身冷极了。何飞想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最终也没有伸出手来……
太装B了些,何飞不喜欢。于是,再来过。
何飞在回19号宿舍楼必经的路口停下来,站在教五的门厅处点了一支烟。
他真的回来了。
在细雨中缩着脖子、在积水的路上左左右右拣着路走过来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何飞,径直往宿舍楼走去。
“嘿——”何飞朝他喊了一声。
他有点扭捏地走过来,刻意自然地问道:“站这里干嘛?回宿舍吧。”
何飞倚着门厅的立柱,抽了几口烟才说:“没打算回去。”
“不是吧?那去哪里?我他妈的浑身都湿透了!”他的语气里充满嗔怪。
何飞上前一步,抱住他湿漉漉的身体,含糊地说:“项磊,别他妈的再找啦!我来做你的男朋友吧!只要你有耐心,我们慢慢来,慢慢来好不?”
然后何飞带着项磊去了紫轩宾馆,他们一前一后,缩着脖子淋在细雨中,——雨没必要那么大,真的没必要。
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何飞觉得两个床位中间的距离实在恼人,于是忽然说道:“你过来躺吧。”然后项磊就扭扭捏捏地过来了,何飞腾出半张床的位置,胳膊伸在项磊的枕头下面,转身面朝仰面平躺的项磊。
夜里何飞忽然醒了,然后何飞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贴在了项磊背上,右手箍在他的胸前,右腿压在他的腿上,下体顶在他的屁股后面,微微起了反应。何飞身体里似乎燃烧一团火焰,越烧越旺,直到微弱的反应由此而愈发磅礴起来。
也许是这样的夜晚作祟,清醒的头脑在暗夜的静谧也会图谋不轨。
何飞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身体,他不该睡得这么死板,可是他没有任何回应。何飞又情不自禁探出脑袋亲了亲他的耳垂和脖子,……已经被身体里的火焰烧得神情恍惚,何飞不由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双唇在一片未知的领地四处徘徊,……何飞开始继续挺进身体。然后,他终于回应了。
何飞庆幸地想着,原来这个一直让他畏缩不前的过程比自己想象中的简单多了!
何飞在回19号宿舍楼必经的路口停下来,站在教五的门厅处点了一支烟。
他真的回来了。
在细雨中缩着脖子、在积水的路上左左右右拣着路走过来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何飞,径直往宿舍楼走去。
时空不由商量地突兀转换,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惨叫。何飞抬眼望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在一个龌龊的老男人身下,项磊被扒光衣服,他一边挣扎一边哇哇直哭,老男人被他无休止的挣扎激怒了,他扬起手里的鞭子往项磊的胸膛抽去,一下,两下,……项磊随之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何飞感觉自己的情绪异常激动,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奋力往前挣,好像还在歇斯底里地哭,可是他的左右手都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钳住,根本动弹不得。何飞只好闭上眼睛,可是,他不能伸手捂住耳朵,所以他还是能听到项磊的惨叫声,其实,这和他亲眼看见根本无异。何飞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心口犹如千刀凌迟般地疼着。
何飞醒来的时候,双手还按在胸口,好像那里真的痛过。
何飞很少经历这么荒诞傻B的梦境,想想都觉得好笑,可是分明又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