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何飞第一次看到石卓喝醉。
石卓就像那天的陈韬光一样,双眼迷离,舌头直了,身体前后左右地摇晃不止,嘴里仍旧嚷着“喝、喝”。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有三个字——“别提了”。
趁石卓没留意,项磊把剩下的半瓶酒偷偷倒掉了。石卓坚持下楼再买酒回来,起身却摔倒在地。项磊何飞分别去拉他的两只胳膊,石卓挣扎了几下,再次大声嚎啕起来。
房间里一片狼藉。外面又响起了密集的雨声。
石卓已经不省人事,看来只能留宿了。项磊小心翼翼地征求何飞的意见,何飞说这还用得着商量吗,只能如此。
人都这样了,何飞和项磊也没再问他什么,石卓自个儿却断断续续讲了一件事。
石卓说你们可不知道,现在这些大一的小孩儿可开放了,那小学妹能主动找你去开房,你说哪个老爷们儿碰到这种事儿还能装蛋趴窝啊?我他妈的就颠儿颠儿地去了。没想到这妹子粘人,几次没理她,她居然去找了琳琳……
“完啦!没可能啦!你们谁也不了解琳琳这个人,她可能不怪我也不恨我,但绝对不可能再跟我好啦!她不可能回头啦!”
石卓躺在床上,一边挠着胸口,一边嚷,一边哭。
何飞和项磊费劲地去脱他的裤子和上衣,他没剩下半点意识来配合。
杨琳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得知石卓在项磊这里,就放宽了心要挂电话,项磊想继续聊聊,杨琳回说:“改天我们几个坐到一起再聊吧。我可能要提前去单位实习,毕业论文在网上交,最后答辩和领毕业证时再请假回来,正打算找你俩道个别呢!”
“你和石卓,真的……没可能了吗?”项磊问她。
“你问的是感情还是在一起生活呢?感情肯定不可能不翼而飞,但要说一起生活下去,那真是没什么可能了。”杨琳斩钉截铁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挂上电话后项磊觉得胸口很堵,好像自己也跟着石卓一同失恋了。
项磊问何飞怎么睡,何飞坏笑着说:“你睡中间。他这副德性,被你占尽了便宜都不可能察觉得到。”
“神经病!”项磊骂道。
收拾完房间,关灯睡下,何飞翻身压到项磊身上,项磊既小心又奋力地推开他。
“你疯了吗?”项磊用气声质问。
“你不觉得这样跟做贼似地来一次,肯定会倍儿刺激么?反正丫的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何飞贴在项磊脸上耳语。
“滚!”项磊失声叫了出来。
项磊慌忙转过脸去看了看石卓,那人果真还四仰八叉地打着惊天动地的呼噜。
何飞翻身下来,面对项磊侧身躺下,没脸没皮地笑了起来。
267
清晨,何飞被一串光脚丫子踩在泡沫垫上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看,石卓只穿了一条裤衩站在床边,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睡过的这张床。
“醒酒了没?”何飞用胳膊肘撑起身体,打了个哈欠问石卓。
“醒了。”石卓局促地回说。
“没感觉到项磊趁你睡觉的时候占你便宜吧?”何飞笑道。
“没有。”石卓老老实实回答。
“那就好。”
“啊?”石卓满脸惊诧。
何飞一阵大笑,项磊随即也醒了过来。
何飞坐起身来,忽然想到一件事,又笑问石卓:“明明记得昨晚没有帮你脱这么干净啊!怎么现在只剩条裤衩?”
石卓四下里寻了寻,发现自己的秋衣秋裤都堆在了床尾的地板上。
“估计是睡着时候自己脱的,习惯这么睡了。”石卓一边穿衣一边说。
“幸亏你丫不是习惯裸睡,要不然我们家磊子可得一夜煎熬。”何飞继续打趣道。
项磊听了,突然扯去何飞身上的被子,何飞一丝未挂,赤条条地裸露在空气中。这时项磊说:“有人可是习惯裸睡的。”石卓便指着何飞笑了起来。
何飞慌忙去扯被子,无意间碰到了项磊的身体,一时忘了遮羞,伸手摸了摸项磊的额头,问他:“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可能发烧了,浑身难受。”项磊没再同何飞争抢被子,懒洋洋地重新躺下。
“你现在起床,跟我一起回趟学校,赶紧去卫生院里看看,这季节,感冒发烧不能拖着。”石卓对项磊说。
项磊赖在床上,说什么也不想动。最后何飞打算回学校交开题报告,顺便买些药回来,晚饭之前,如果项磊还不退烧的话,再带他去看医生。
路上石卓对何飞说,自己昨晚找上门来的事倒还记得,最后什么个情况,真是半点也记不起了。何飞想起石卓睡觉前自言自语的那件事,不由问他,一时冲动真会有这么严重的影响吗?石卓一惊,料想自己酒后已经自曝荒唐事了,苦笑一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当时还真没预计到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算是彻底认识到了,不过,也晚了。
何飞交了开题报告,买了一堆药,又带了早点回去。项磊简单吃了些东西,服药后继续躺到床上休息了。何飞接到球友的电话,看看项磊已经睡着,就没打招呼,直接回学校打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