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以后咱俩好好在一起行不?肯定少不了大大小小的问题,有了小别扭都别太当真了,有了大问题先好好谈谈,谈不好了就他妈放开了吵上一架,吵也解决不了问题的话,干一架也行,别他妈的动不动就说绝话了,行不?”
“我可能打不过你。我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什么架。”项磊笑道。
“操!那还不简单,到时候你就早早地服个软儿,别让咱俩真打起来不就得了。再说,我就算打了你,你不还手,我还能打红了眼儿啊?”何飞依然说得认真。
“那没准儿,李增打他兄弟,都能丧心病狂呢!”
“谁是李增?李增是谁?”
“算了,不提也罢。”
一说“不提也罢”,何飞倒想起这个人来了。
“哦,那个傻B!他打过你?”
“那倒没有。去年国庆节他结婚了。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别联系了!说不定咱俩下次打架,就是因为这个人!”何飞忿忿地说。
“这刚好起来,就又想着打架呢?”项磊佯怒道。
“看你了。你别气我,就没架好打。”何飞嘿嘿一笑,“好好儿的,打什么架?我想过了,既然都这样了,干脆咱俩都别结婚得了,到时候家里要是问起来了,再从长计议,实在没招儿了,大不了就摊开来说。真的磊子,就这么一块儿变成俩老头儿,也挺好的。你觉得呢?”
项磊半天没吱声。
何飞晃了晃他,问道:“怎么呢?难道你还打算结婚呀?还是家里没法儿交差?又不敢摊牌?”
“我倒无所谓。”项磊缓缓地说,“说不定到了那个年纪,你的想法就会和现在不一样了。再说吧!”
“你还是不相信我!”何飞再次委屈地埋怨道。
“不是。我宁愿不相信你。不相信还用顾虑什么呢?当场说一百个打算、许一千个愿、发一万个誓都不用放在心上,你说呢?”
“反正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何飞不无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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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醒来后,两人临时决定,去天津玩一趟。项磊第一次到天津,他连续向何飞确认了好几遍:这真的是中国四个直辖市之一吗?确定?
何飞说,其实2001年以前的北京和现在的天津一个样,到处拆拆建建,随处可见工地,整座城市尘土飞扬,满街垃圾。还好,离2008年近一天,境况就会改善一点。
鉴于项磊对天津的失望,他们在天津市区逗留了一个上午,就去了塘沽。项磊再次失望了,塘沽海边是贸易港口,根本没有他想象里的那种软海滩。
第二天在海滨浴场玩了一会儿,两个人很快就意兴阑珊。
在火车站售票厅,何飞再次做了一个临时决定,转去北戴河看海。项磊满心欢喜地赞叹这个临时决定着实不错。
于是二人退了回北京的票,买了当日经过北戴河的车票。
无座,车厢很挤,二人累得够呛。
中途有人下车,捡了一个座位。何飞让项磊坐在座位上,自己席地而坐,趴在项磊腿上,两个人相继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火车正在广袤的田野上漫无目的地飞奔,问问列车员,居然已经过了山海关!不得不又作出了一个临时决定,何飞对项磊说,干脆去葫芦岛得了,项磊点了点头说好,把座位让给何飞,趴在何飞腿上又睡了过去。
葫芦岛的海滨少了许多人工雕琢的痕迹,倒也应了项磊的口味。
待了两天,买不到回程票,何飞说干脆再去趟沈阳吧,项磊仍无意见。于是这二人又折腾着找到汽车站,赶上了当日最后一班大巴,直奔沈阳去了。
【兄弟之上(二稿) 中部 同志未满 完结】
【兄弟之上(二稿)】
下部 实至名却
第四十一章: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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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学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宿舍里的兄弟们要么打算出国,要么在准备考研,而项磊告诉我们,他想找份工作。
项磊偶尔回到宿舍,何飞有时也在。每当项磊和谁谈论起就业压力和工作经验的时候,何飞总会嗤之以鼻。何飞始终认为,就业压力来自于待业人群的好高骛远,等人干的活儿多了去了,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根本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而所谓在学期间的工作经验,不过是吃点苦厚个脸皮罢了,如果现在就来正视这个必须,还用着浪费掉人生最后一个暑假,屁颠儿屁颠儿地去自虐吗?
没人去反驳他,但好像没人认为他是正确的。主流意识就摆在那儿,每个人每天都在耳闻目睹,何必标新立异,去折腾一些非主流的思维呢?
总之,我们需要在多数人认为日渐残酷的就业形势下,尽快把自己紧张起来,我们需要在那些即将来挑选我们的人面前,展示一些像模像样的社会经验。
所以,暑假一开始,项磊就孤注一掷地找起工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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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显然要比项磊想象中复杂多了。
网上投了无数简历,未果,每个招聘会都赶着去挤,仍旧未果,在各种人才报纸上筛选了一堆招聘信息,然后一一打去电话,倒是获得了不少面试机会,可项磊最终得以确定,大部分都是可信度极低的职介公司打出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