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身男孩子不像男孩子的臭皮囊,在我成长过程中带给我许多本不应该有的经历,也导致了我走上今天的一路同行。
我们家的大杂院七户人家,和我岁数相仿的男孩子有钱叔家的大宝和二宝庞叔家的宝印三个,再加上后院的一个举子,他们四个就是我儿时的玩伴,后来是我的同学直到初中毕业,其中宝印和举子按照当时的说法是所谓不爱学习的坏孩子,他们也确实不爱学习一天到晚和一些比我们大的野孩子混,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偷着学抽烟,也比我早熟。在我还懵懵懂懂想着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时候,他们却都情窦初开,开始四处寻找猎物,我这个长得像女孩的玩伴就自然而言的成了他们亲亲摸摸的对象。
我小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孩子是散养的,爸爸妈妈管吃饱管穿暖,只要不在外面打架惹祸,基本上就不再管什么了。
上学自己走去放学自己走回来,学校离家并不是很近大约有三站地的距离,中午回家吃饭,一天来回要走上四趟。早上上学时几个小伙伴结伴而行,中午放学时走出校门就像一群刚刚放出的散鸭子,挤挤擦擦叽叽喳喳连打带闹的往家走。大人们白天都要上班,中午饭就放在锅里,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吃凉的,那时候好像吃什么都香,一顿饭总是吃的狼吞虎咽瞬间把肚子填饱,然后就跑出家门进东家窜西家的会齐了一起上学的小伙伴,边玩边去上学。
在我们上学的路上有一家商店,商店门口有一个老头常年在那里卖瓜子毛嗑,老头卖毛嗑不用称称,用玻璃杯量,开始是一毛钱一杯后来是两毛钱一杯,还有一个老太太卖玻璃球啪叽等小玩意。这里是我们中午上学路上每天必须逗留的地方,有时买上一杯两杯毛嗑大家一起边走边嗑,有时会买一些小玩意去学校玩,爸爸妈妈一年到头给的有限的零花钱基本上都花在了这里。
我们那时候学习没有现在孩子这么紧张,上午上课下午自习写作业,自习时抓紧时间做作业,放学后就不会有什么家庭作业了。
举子和宝印最是不爱学习,写作业更是头疼,三天两头不完成作业。当时的老师都很敬业,经常晚上去学生家家访,每次老师来家访后,举子和宝印都少不了一顿他们爸爸的棒子炖肉。
举子是个单亲家庭,他还不懂事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他爸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拉扯大,天天怕疏于管教跟坏孩子学坏,举子他爸打他特别狠,每次打他都会锁上房门扒光举子的裤子用皮腰带使劲抽屁股,我呆在家里都能听到举子鬼哭狼嚎的叫声,举子每次被打过之后都会瘸上几天,不敢坐凳子翘着屁股上课。
被打过之后举子都会很认真的写几天作业,但是基础太差,写起来很费劲,举子就向我许各种愿哀求我帮他写,屁股不疼了又把写作业的事扔到了脑后,所以他挨打的事总是很有规律的重复着,慢慢的他特别恨老师特别恨他爸爸,总是说长大了离家出走一辈子不想看到他们。
宝印比举子尖,他爸要打他时他就往外跑,他爸就拎着扫把满院子的追,追到了就按到地上不管脑袋屁股的一顿乱抽,邻居大爷大妈的自然不能看着他爸打孩子,就会上去连拉带劝,宝印也会逃过一劫,第二天依旧连蹦带跳。
宝印虽然没有被打疼,也会老实几天,作业不会写就抄我的糊弄老师。
我们下午三点钟放学,放学后就是玩,有时候是把书包往家里一扔就跑出去,有时候几个小伙伴商量好了干脆不回家背着书包去疯玩,天不黑绝对不回家,到了吃完饭的时间急得大人到处喊着找我们,找到了自然少不了一顿骂。
我是个公认的好孩子,不写作业放学不回家的事在我身上很少发生,也从来没有挨过打,做错了事最多被妈妈数落几句。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从来没管过我,爸爸在一家铁路单位当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官,早上我还没起床他就去上班了,晚上都要很晚回来,爸爸还经常去外地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很多,我们父子很少有交流,从没带我出去玩过,他抱抱我亲上一口就是对我的最高奖赏了。
爸爸虽然很少和我亲近,但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和特色小吃。
在计划经济年代,物资都是国家统购统销,不允许个人自由贩运,那时候在刑法中有一个罪名叫投机倒把,倒买倒卖是一种犯罪行为,物资流通不畅的结果,就是市场上商品的匮乏,香蕉橘子等南方水果对于我们北方的孩子来说都是新鲜东西,有的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吃了。
爸爸每次从南方给我带回来的好吃的我都舍不得吃,一个香蕉能吃上半天,说是吃其实是舍不得大口的咬的,是一点点的用舌头舔着吃,一直吃到香蕉都发黑了才能把它全部吃掉。对于那些圆圆的红红的橘子我更是爱不释手,几个橘子能吃上一个礼拜。
这个前面还有一部,是宇航和林智、杰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