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这样的人

“你去广州那段时间是去找他吗”他侧过身子问我。

我怕自己装睡露馅，没有回答他。

“我知道你没睡”他继续说。

“嗯”我只能懒懒地回了一句，假装自己刚被他吵醒，刚才确实睡着了。

“然后呢？”他接着问我。

“没有然后了，都结束了”我冷冷地回他。

他把手从我的腋下伸过去，脸贴着我的脖子，开始亲吻我的耳朵。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我的本能，我转过身子开始亲吻他的嘴唇，我们褪去彼此的上衣，手又伸到了彼此的私处，黄鸣翻过身子趴到我身上，从我的耳朵慢慢往下，直到私处，看着黄鸣埋头帮我解决欲望的样子，我有些愧疚，这么多年来我对昌男的喜欢也许就是一个错觉，我现在也可以和别人在一起肆意的享受着，也许人的理性始终战胜不了人的本能，也许我本来就是个这样的人，另一方面，我又有些觉得对不起黄鸣，不管是当年的坦白，还是今天的“一夜”，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也许我不该和他那么晚了还去喝酒，也许我不该叫他和我住酒店，想着想着眼泪流了下来。黄鸣重新爬上来，亲吻着我的脸颊，他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眼泪，在黑暗里用手帮我擦了擦眼泪。我把他翻倒，也做着他刚才在我身上做的事，同一个部位，同一个顺序，先从左耳，再到右耳，借着到额头，双唇，接着往下，我们用嘴满足着彼此，也满足着自己最原始的本能。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黄鸣已经走了，打开手机，是他发来的微信。他说他要赶回重庆上班了，让我自己去机场，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我知道，他只是怕我会觉得尴尬，对于昨晚的事，我们虽然是你情我愿，但是白天脸对脸难免尴尬。我也赶紧收拾东西就出发去机场了。回到家以后，又零零散散地接过几个附近城市的单子，生活过得简单而无聊。

转眼就到了2018年9月，我该去报道了。家里来了一些亲戚，亲戚们发表着各自的意见，有的觉得我书读太多了，以后未必能赚得比表兄弟们多，我周边的所有表兄弟姐们们，只有我读到研究生，多数都是高中毕业、有两个是本科毕业。也有的亲戚觉得我以后博士毕业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对于这些看法，我都只能一笑了之，我既不能去驳斥他们我肯定能赚很多，也不能去解释说我肯定会清贫一辈子，一来要照顾父亲的颜面，二来我又不能吹牛。亲戚们对于我读书的争论每年我回家都会上演一遍，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最难以忍受的是一波又一波的相亲和催婚。事实上，对于结婚的问题，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很明确，我不会结婚，我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不可以结婚，无法忍受和不喜欢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到了学校报道以后，我把行李搬进了宿舍，开始了我枯燥的博士生活，博一那年主要还是听课，有公共课也有一些专业课，偶尔有空的时候去市区做一些翻译，以维持自己的生活。博一就这么过去了，闲的时候不是在代课，就是在图书馆。转眼就到了博二上学期记得是2019年11月底吧，有一天收到了昌男的微信，他说他要在老家举办婚礼了，并没有问我能不能去参加，只是告诉我要结婚了。虽然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要我做你伴郎吗？”我问他，以前在饭店上班的时候，我们说过如果他先结婚了，一定要我给他做伴郎，还要做他儿子的干爹，现在想起来，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事一样，一转眼都已经七年了，言犹在耳，却已物是人非。

“不用，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就行，要是没空就算了”我没想到他会拒绝我做他的伴郎，也许是怕尴尬吧，也许是怕他的新娘看出什么来，就像当初张瑶看出我的心思一样，为了避嫌他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当然要去啊，一定去”我回他。

我虽然跟他说我一定会去参加婚礼，但是事后我又有些后悔了，不该假装洒脱的，我开始纠结要不要去参加婚礼。刚巧，他的婚礼头三天，舅舅打来电话，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就顺势跟舅舅说要去看看他和舅母，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去看看舅舅，顺便参加他的婚礼，让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想清楚以后，我找了个借口跟导师汇报了一声就出发了。当飞机降落在那个城市，那个我曾经很熟悉的小城，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尽管这里已经白雪皑皑，不再是当年盛夏的景象，但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打了个车回到了舅舅家，在舅舅家吃到了久违的家常菜。第二天一早，先去吃了碗汤饭，然后去了他的大学，校园里学生们刚下课，成群结队地往食堂方向走去，走到足球场，足球场空无一人，，掩盖在白雪之下，那年夏天，他带我来他们学校的时候，我也曾经这样在石阶上看着，看着他们奔跑的样子，一转眼他都要成家立业了。坐在台阶上，我给他发了个微信，告诉他我来舅舅家了，来探望舅舅舅母，他说那他一会儿开车过来找我，让我在学校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