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生看了众人一眼笑了,说道:“陈程送烟这事,我倒是知道的,他说老师抽烟,想送包烟给老师抽,我也没有反对。烟,老师没要,陈程拿回来又给了我。孩子玩闹,摸一下也没什么要紧,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谁还没闹过?”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笑的大多数是男人,估计是被陈汉生的话勾起了小时玩闹的回忆了。也有人小声说陈程会做人。
陈程说:“爸,他在学校就整天脱同学的裤子,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脱了张牛娃的裤子,都把张牛娃弄哭了,也没放手。还脱了王家财的裤子。”正好张牛娃和他娘也在,牛娃娘问牛娃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牛娃点点头,牛娃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张口就骂:“干嘛欺负我家牛娃?这么小,好事没见你做一件,坏事就做了不少,这么小就学会偷看女人了,再大一点,还不知成了什么样。”又对国勇娘说:“到现在你还护着你的儿子,也不管教管教,别有一天犯了大事,看你的脸往哪里搁。”国勇娘脸上挂不住,伸手就给了张国勇一个嘴巴。张国勇“哇哇”的叫起来……
陈程又说:“还有啊,有一次,他叫王子正去偷顺子家的花生,王子正说不去,他就说要打王子正。”这事虎子倒是听陈程跟他说过的,不过,是很久前的事了,没想到陈程也翻出来说了。正好,顺子娘也在,子正娘也在,于是两个女人也不问子丑寅卯青红皂白,都骂了起来。围观的那些大娘大婶也都七嘴八舌的跟着乱说,什么香芋啦,蕃薯啦,葱蒜啦,总之有影没影的都怀疑上了。国勇娘要辩护,大家就“没准就是”“谁知道不是”“除了他还有谁”……只弄得国勇娘百口难辩。一场“索赔会”
倒变成了“批斗会”。
陈程还要说,陈汉生改了声调,喝道:“陈程,不准乱说话。”陈程马上乖乖的低头,说:“爸,我没乱说。”陈汉生说:“你现在抓伤了别人,就是做了错事,你还不赶快向别人道歉。”陈程说:“我没错,是他合着别人来欺负我一个,先抓伤我,我才抓他的。”陈汉生提高声音说:“是国勇合着人欺负你一个吗?你也被抓伤了?在哪里?让大家看看,省得有人以为你说谎。”陈程便把手背和手腕露出来让围观的人看,又说:“其他地方还有被抓伤的,爸要不要看。”说着要脱衣服。陈汉生又喝道:“你自己打架,被抓断抓烂了也是活该,还不知羞啊。还不滚回去,站在这里丢人现眼。看晚上我怎么收拾你。”陈程就没脱衣服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围观的人听张国勇和人欺负一个,倒是信了个十足。
陈汉生又对虎子说:“虎子是个好孩子,你也回家去,晚上还要跟陈程一起写作业呢。”虎子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出人群的时候,还听到陈汉生笑着对国勇娘说:“国勇娘,我一个大男人,一向不像你这样会教孩子。孩子打架是不对,俗话说‘吵架无好口,打架无好手’,谁是谁非,我们现在也辩不清楚,两个都受了伤,你就别计较了。陈程那孩子,你放心,我晚上会教训他的。咱们当大人的,有时也该想想自己的行为,为孩子们做个样儿,如果陈程在外面乱说,做坏事,被人打了,我只会觉得那是活该,可不敢护着他,更不敢没皮没脸的要人赔,”
晚上吃饭的时候,虎子娘问虎子:“我听说你和陈程两个跟国勇他们打架了?”虎子说:“没。”娘又说:“可是,很多人都说国勇娘在榕树下都吵了起来呢。”虎子说:“娘别理那些事。”娘说:“娘不懂那么多,虎子自己要懂事,别等你姐和你哥回来,又要说话。”虎子见娘又提燕子和豹子,更不敢说话,只是说:“娘放心,我不会惹事的。”
陈程过来写作业的时候,虎子悄悄的问道:“有没有被骂被揍?”陈程点点头,虎子说:“叫你别理他们了,你还跑去打架。这下倒好。”陈程说:“他们敢说你,我就拼着被我爸打一顿,也要跟他们打。我可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你。”虎子又问:“你还被他们打了哪里?我看看。”陈程说:“没有啊。”虎子疑惑道:“你不是说还有其他地方也被抓伤了吗?”陈程低声说:“我故意那样说,国勇的娘心里才会舒服点啊。”又说:“你写字啊,我看你写。”虎子知他不愿意提这事,也就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两人照样一起上学,张国勇也依然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大家只是谁也不理谁,事情也算是平息了。可虎子心里总有个疙瘩,陈程打架是因“同性恋”而起,这“同性恋”究竟是什么,除了从片言只语中知道这是不好的事情外,虎子始终没想出来。
这一天,放学之后,虎子叫陈程先等自己,他就拿着自己最近填的一首词去给简老师看,可是简老师不在办公室,虎子就跑简老师的宿舍去找,果然,看简老师正坐在书桌前忙着批改作业。于是打了招呼进去,站在老师身边,把自己填的词递给简老师看。其实,简老师说叫虎子填一首,也不过是随口而说,这下看虎子真的拿来了,反而惊奇,于是停下手上的活儿,细细的看他写了什么。只见虎子纸上写着:
为什么没完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