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迟疑着,终于点头,拉着虎子的手,轻声说:“虎子,我也没想过这些东西。”虎子却又想到形式和安稳的问题,于是低声笑道:“当然,形式是不能少的,只是我们都应该懂得好与坏。桦大哥和简老师,他们可比我们懂多了。我听桦大哥说,那种行为是会得艾滋病的。”陈程似乎正在想什么,这时却听得吃惊,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低低的问虎子:“你说,如果是这样,那些人为什么要做?难道这事的吸引力真的这么强?”虎子看他情形,笑道:“那是别人的事,跟我们可没关系。”想了想,又低声说:“即使是现在这样,恐怕也是见不得人的,不过,好在这样总不会于人有害,只要不过分。”陈程点头,说道:“当初豹子哥就拿这事跟我说。”虎子低声说:“这个不怕,你若想,我再帮你。”陈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低声说:“哪里还有。”两人便低声说些笑话。话虽这样说,但虎子自己仍是想不通,如果用行为来介定,自己当然不是;但自己对女人没有反应,这分明又符合简老师所说的那个定义。这又该怎么去解释呢?他本来要问陈程,但知陈程只怕也说不出什么来,终于还是没问。
第二天一早,虎子送走了陈程,只叮嘱他过年后早点来,陈程便点头,说道:“我本来带了烟花来,想着和虎子一起放的,如今就只好让虎子自己放了,两盒,你今晚交年时可以放一盒,大年初一时再放一盒。”看陈程上车后,虎子多少有些宽慰,人毕竟不是为着自己活着的,假如因为自己而让陈程家里人之间生了什么嫌隙,这实是他所不愿的。
回家后,虎子便抓了只鸡,又挑了些刘桦给买的东西,给张福送去。张福家里正热闹着,原来张福的女儿二妹带了两个孩子来了,正在跟福奶奶说话。张福正和八公在说话,八公喉咙不舒服来要药,徐显则正在忙着抓药,虎子看八公在,倒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这八公帮他和栓子分了家,虎子却从未去过答谢,这回送礼也只有张福的份,自然有些说不过去。八公倒不以为意,笑着点头。张福看虎子送了东西来,便对福奶奶说:“这是虎子送的,你可别又拿了去送人。”福奶奶便应着。张福又对虎子说:“你过来,刚才八公正好问到对联,你既然读了这么多书,便帮着八公想一副。”虎子笑道:“学校可不学这些东西。”
八公点头,说道:“也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教的是什么?教出来的学生,人不人,鬼不鬼。你看现在的年轻人,读书也没个读书的样子。不知礼义,不懂廉耻,也不懂敬老爱幼。前天还看到那国勇说,在外已经睡了几个女的,我倒不是说国勇的话,只这女的,似乎并不知珍惜自己,跟男人睡,就当是家常便饭一般。真世风日下。”虎子听着,便想到平丽丽,不禁好笑。徐显却说:“现在时代进步了,也总不能像你们过去那样封建/”八公说:“老传统中多的是好的,却没留下,你们所谓的新时代,坏的倒是一堆,难道这就是时代进步?”徐显想要争辩,虎子说:“徐显哥,你小心别抓错了药。”徐显便不出声。张福笑道:“八叔你也别去看这些东西,省口气,多活几年。”八公便说:“也没眼看,乌烟瘴气。”
虎子走过去,说道:“八公想写什么对联?”八公笑道:“你八婆去买对联,少了屏风的。只几个字,自己写便是了,只闲说而已。”虎子说:“以八公的身份,就有个现成的最合适。”张福笑道:“你且说说看。”虎子说:“德高望重。”八公笑道:“这个我可当不起。”张福说道:“这村子上下,谁个不敬服你。不如我来写着,你拿去帖了。”说着就拿了纸笔,虎子道:“爷爷,不如我来。”张福道:“你?也好,且看看你字练得怎么样?而且意义似乎更大。”正好徐显也忙完了,于是大家就一下围着看虎子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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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把纸四六分折好,六分纸上写上:“德高望重”四个大字,想了想,又在四分纸下写上:“立德于世,众人景仰;公正严明,声望自隆。”最左边写上:“村人张虎敬”。张福看着点头,说道:“虎子练字也有些日子了,虽然说不上好,也算是工整恰当。”又笑着对八公说:“八叔,字好不好不重要,紧要的是这个评价,这十六个字,可恰到好处。”八公在旁看着,捋着胡子笑。
八公走后,张福笑道:“你送给八公这份礼可不小。”虎子笑道:“爷爷若要,我也给你写,只怕你嫌我的字难看。”张福点头说:“也难为你,没有人教也写成了字。”又说:“你若给我写,会写什么字?你且写写看。”虎子想了想,铺开纸,便写了六个大字,下面却写了十四个字,因又怕张福说不好,于是便更加认真,一笔一画的写着,不一会,便写好了。张福看虎子所写的六个大字是:“且有闲便无忧”,下面是两句:“两袖清风闲日月,一身正气立乾坤。”张福说:“且有闲便无忧。这几个大字的意思我喜欢,做人原来也就该是这样。下面这两句就是偷现成的。”便叫徐显道:“你跟虎子将这字帖起来。”两人帖好了字,徐显说:“姑公,我也得回去了,初三再回来吧。”张福点头,收拾了些东西,又想着徐显一年到头总在这里忙着,便又给了封包。接着,二妹也带着孩子回去,原来这热闹的情形,便冷清下来。
为什么没完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