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赵小明一直不是很快乐。他很想知道自己为了什么,但是又不愿意去想。他知道今天对张祖杰说的谎言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为了让张祖杰死心,而是自己内心深处对周天的心没有死,想到这里,赵小明不禁为自己可怕的念头感到惊讶。而唯有如此,自己的心好象才有了些平衡。然而这样的平衡没有给赵小明带来哪怕是丝毫的快乐。他原先决定的从对周天的感情中依然抽身而去,竟变得反复再三。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还是低估了内心的力量?当年从李依然身边走开时的痛苦,并没有再演,代之而来的只有深深的失落。他失去了往日的自信、洒脱,心乱如麻,在书桌前呆坐着,一直到夜幕降临。
原来对一个人的爱,不是这么容易轻易地被替代。
电话铃声把赵小明从沉思中惊醒。他拿起话筒,原来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小明啊,我们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不在家嘛。”
“爸爸,我去纽约同学那里玩,今天才回来的。”
“怎么样啊?功课紧不紧?”
“不紧。我挺好的。妈妈也在家?”
“你妈在听着呢,我们用免提在跟你讲话。”
“小明,妈妈在这里。你到纽约去了?是不是谈了女朋友了?”妈妈笑着问。
“没有啦,妈。我去纽约和大学同学玩,是男生。”
“哎,小明”赵小明爸爸又插进来,“你们学校电子工程系有个小孩子,叫张……对了,叫张祖杰的,你认识吗?”
赵小明吓了一跳,“我不大认识电工的,怎么了?”
“你去打听一下啦,反正。那个小孩子是台湾来的,他父亲呢,在上海投资了一家公司,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前两天他到上海来,我们见了面,他听说我有个儿子在N大读书,他说他儿子也刚去那里读,今年夏天刚去的。他父亲人很好的,和我一见如故,我们啊,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互相帮忙,做个好朋友,有什么事情互相也照应照应。他儿子刚去,你认识以后多关心关心他。”
赵小明这才松了口气,关心他?怎么关心?难道要陪他睡觉不成?嘴上说,“好的,我去打听一下,没问题的。”
“他父亲呢,也说要给他儿子打电话,估计他也可能来找你。”
“行,行”赵小明一口答应着。
挂上电话,赵小明长叹一口气,看样子以后和这个张祖杰是脱不了干系了。这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闷了一天,他突然想去跑步,于是换了汗衫和运动短裤,带了门,一溜小跑冲进夜色中。秋凉了,乡下的夜是静谧的,远远地看到学校那边的灯火,传来周末学生热闹的喧嚣。赵小明沿着公路跑着,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有一辆车从后面驶来,车灯照亮了路边的一个标志,标志上是一只健步腾飞的鹿,他想象着那些据说只在夜晚出现的生灵,有人曾开车惊鸿一瞥他们的身姿,他希望自己在此刻变成他们中的一员,无牵无挂地驰骋在黑夜的野地里,那么所有的烦恼都将随着夜风飘散无踪。
二十
周日晚上,ah-may回来了。她是吹着口哨走上楼的,宛如地主婆收租回来,一脸笑意掩饰不了她内心的幸福。赵小明正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只穿了一条纯白的boxer,拿着浴巾在擦头发,肩膀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在浅黑色的皮肤在走廊的灯下熠熠地闪着光,看到ah-may,赵小明嘴一咧,叫道,“宝贝呀,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啦?想我了?”ah-may耷拉着眼皮对赵小明报以蔑视。
“是啊,能不想么,没见我澡都洗完了,就等你回来了。”赵小明开始耍赖了。
“就你这球样,洗和没洗也差不多。”ah-may眼皮一抬,看了一眼赵小明。
赵小明把浴巾往肩膀上一甩,手往腰里一叉,“看看小爷的身板,哪个少女能不怀春?”
Ah-may拿小手指甲挑了挑牙缝,也不知道挑出了啥,使劲啐了口,“呸!”仰起脸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小明,“别光说不练哪。让你姐也尝口鲜。”说着把肩上的包也往肩上一甩,一只手就向赵小明探去,赵小明格外挺了挺胸脯,任ah-may的手摸在自己结实的胸口上。
“不错么,”ah-may的手指触到赵小明弹性的肌肤,没有弹回来,竟象是粘了上去,她更用手指头轻轻捏起赵小明的nipple,眼睛看着赵小明万分暧昧地笑着。
“别,要玩咱们进屋玩,别又捏又掐的。”赵小明还是一脸的赖皮。ah-may的手游移到赵小明平坦的腹部,那里由于近来锻炼的结果颇有收获,已经从盆地改良为梯田,呈现出丘陵地貌。ah-may没理会赵小明说什么,似乎陶醉在良好的触觉中,手指拖过赵小明boxer松紧带的边上,还有意无意地探一探,嘴上说,“不错么,很久没检查,有些爷们样了。”赵小明见ah-may没被唬住,反而变本加厉,急急叫道,“我可警告你:别越过危险隔离带,否则老虎可要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