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经过我身边时,就会关切地看看我,那眼光在问我“是不是很难受啊?”我就看着他对他微微一笑,意思是告诉他没关系。
训练结束一回到宿舍,他就问:你现在怎么样了?”我笑着说,和得了一场大病一样。他好像以命令的口气对我说:“你在宿舍里等着,我出去给你买吃的去,你昨天晚上光喝酒,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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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我还是十分的难受,喝酒的时候感觉喝得越多越痛快,不去想酒醒后的滋味。酒醒后好像五脏六腑被蹂躏过了一样。他一直就在我身边形影不离地陪着我,尽可能的给我代劳一切的事情,象倒水,调游戏机、换衣服等等。有他在,好受了许多,最少在心理上有了安全感。
我正在宿舍里呆着,我们主任在一楼办公室喊我。到办公室后主任告诉我刚才教委普教科打电话过来,我的一个队员的学籍有些问题,让我拿着以前的学籍材料我过去看看。我的几个队员过暑假后要参加市里的中学生运动会,所以教委要把他们的参赛卡和学籍卡对应好,办得万无一失。
我上楼回宿舍后,他问我领导找我有什么事。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说他要带我去。我说我要和那队员一起去,摩托车只可以带一个人。他说:“那你别去了,你告诉我去教委后找谁,怎么办,我带着(我们队那队员的名字)一起去。”我说:“你是学生,去怕不合适。”他说:“你在家里好好歇着,我去试试,如果不可以你再去。”看他这样地为我着想,我就答应了。我把那队员的一些早的学籍资料和照片给他,告诉他到教委后找谁,如果教委的老师说哪儿有不合适的或是必须我去,可以给我打传呼。
他喊了那队员,骑摩托车带他一起去教委。我担心教委的老师会把这两人赶回来,因为这事应该是教练去办的,两个小孩子去办好像不太好。
时间不长他就回来了,一进屋他就高兴地说办好了。我问他有没有遇到麻烦,他对我说:“教委的那老师问我们,‘你们的教练怎么没来,我说你回老家有事,今天回不来。”他接着说:“那老师对我们很客气,很热情,一会就给办好了。”
他说那老师很客气,一定是因为他的礼貌和客气,我可以想象到,他为了替我跑这趟,能够把事情办好,一定是用最礼貌最尊敬的语言和教委负责的老师说话,教委的老师看他这么高大的运动员又这么有礼貌,所以也就很热情的接待了。
我是一个十分拉散的人,以前过习惯了单一的除了训练就是睡觉的日子,最不想处理今天这样的事情,象给队员建立新档案,出差回来整理单据,给摩托车年审,修理摩托车等等这些琐碎的事,我是能拖一天算一天。这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小事,但是懒散的我拖着不去完成,成天在心里就有被事情压着的感觉,却又懒得去做。而自从有了他以后,这些事情他都替古风我代劳了,感觉生活轻松了不少。我想那些大老板的秘书大概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吧。
下午训练时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没有了难受的感觉。训练结束后我对他说:“你两天没回家了,回家吃饭吧。”他回家后我自己也没食欲,自己在宿舍里很无聊,我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就告诉住校的几个队员说,吃过饭后到我宿舍里玩。
队员们吃过饭后到我宿舍里看电视,我让他们把我们训练用的垫子一字排开铺在我的地板上,对他们说天太热了,晚上都住在我这儿。而且特意把一个小学三年级十分调皮的队员也喊过来玩,他很活跃,只要有他在,气氛才热烈。在热闹的环境里,我才什么都不会想,才会睡的着,我当时的心情,如果让我自己静静是睡觉,大脑很难休息的。习惯了集体生活,在越乱的环境里,我越能睡得快。
队员们坐在地板上的垫子上,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打牌,这时他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东西。一进来就对我说:“你还没吃饭吧。”我说没有食欲,打算不吃饭就睡觉的。他对我说:“这是今天我们家晚上做的南瓜稀饭,还有蒸包,我妈妈要我给你送来。”他把饭放在茶几上,对我说:“你快吃吧,一会就凉了。他要替那小队员打牌,小队员扯着高嗓门死活不让,十分的热闹。
我可以想象到,我们刚离开一顿饭的时间,他又忍不住跑到体校来找我。被别人时刻惦记和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队员都知道我们有亲戚关系,他说是他妈妈让他送来给我,所以其他的队员不会乱猜什么。但是我知道给我送饭过来一定是他想到的。看到这么多队员都在,他随机应变地说是他妈妈的行为。我们两个人会默契的自我保护,维护我们的感情。
因为我们队早上的训练时间改在了上午,所以第二天不必早起,队员们玩到很晚,看着这些和我朝夕相处的队员玩得那么开心,我也很高兴,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在他们的打闹中可以安静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