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霆酒醉了,但第二天却很早就起床了。他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告诉我该起床了。我闭着眼睛问:“几点了?”霆回答我说:“六点了。”我有些不想起:“这么早啊?去哪儿啊?哪儿都没开门啊!太早了!”霆继续晃着我:“起来吧,亲爱的,太阳在向我们招手!大地在向我们微笑!我们应该热爱生活!”我只好睁开眼睛,把霆的枕头也枕在自己脑袋下面醒醒盹:“干吗呀?太早了!你昨晚上那么折腾,怎么精神头儿这么大啊?”霆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想去香山看红叶。”我冷笑了一下:“不会吧?太早了!去了也是绿叶!不过,等过几天你回来,差不多就红了。到时候抽时间跟公司的人一块儿去,人多点儿,热闹!去这种地方,人少了没意思的。”霆也许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一时愣住了,好半天没有说话。看看霆一脸若有所失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不是我不带你去,确实现在去得太早了,不是时候啦。这几年的气候一直很反常,老是暖冬。红叶还没到红的时候,等你回来了,我一定带你去!换个地方吧?”
霆回过神真实好看的来:“那就陪我去个绿化好的公园?要不就陪我在楼下的花园坐一坐?我想透透气。”我想了一下:“咱们去景山吧?公园不大,绿化还可以,主要是特别宁静。”霆点点头,算是同意。于是我和霆做好准备,直奔景山公园。其实景山在老北京也叫“煤山”,传说是从明朝就开始堆放皇宫里所用煤炭的地方。正对着紫禁城的后门“神武门”。其整体布局和建筑排布,也和紫禁城的南北中轴在一条直线上。紫禁城的中轴线南起箭楼、正阳门,经过大清门(天安门)、端门、午门、进入太和门和前三殿,再进入干清门和后三宫,穿过天一门和御花园,终止在神武门。而景山的布局就正好是这条中轴线的延续。有了景山,就使北海、中海、南海和什刹海跟紫禁城相连,形成了宫禁和苑林的有机连接。因为明朝的崇祯皇帝在李自成破城的时候,亲手砍杀了妃嫔和公主,放走了自己的儿子,周皇后在坤宁宫投缳自尽,他自己就跑到景山的一棵歪脖树上上吊死了,所以景山也就出了名气。那棵歪脖树早就死了,可清代的皇帝为了自警,补种过三次。
虽然和紫禁城仅一街之隔,但景山却总被来北京旅游的人所忘记或忽略。从历史渊源上来说,这里实际上也算是宫禁的一部分。一直是被守军、内务府和太监们所认真照料的一个地方。这里的主体建筑“观德殿”曾经发挥过一个极其特殊的作用,那就是为清德宗景皇帝(光绪)停灵近四个月之久。这按照清朝的礼仪会典是根本不肯能的。按照清代的惯例,新皇帝从登基的同一天起,就要在“东陵”或者“西陵”选择“万年吉壤”,修建陵墓。但是德宗在位三十三年,始终被孝钦(慈禧太后)操纵大权,竟然没有人敢提及为德宗建陵的事情。光绪三十三年(一九零八年)十一月十四日,德宗驾崩在中南海瀛台仪鸾殿,成为太皇太后的孝钦(慈禧)命令将德宗的梓宫(灵柩)从东华门运至干清宫停灵。但是因为新皇帝即位,而干清宫为天子正侵,所以通常来说,刚去世的大行皇帝不会在干清宫停灵太久,就会运到自己的陵寝,葬入地宫。但德宗生前根本未曾修建陵寝,所以形成了无处停灵的尴尬局面。因此,德宗的梓宫就只能暂时停放在景山的观德殿,一直等到次年三月才运往梁各庄的西陵行宫。而修建德宗的崇陵,直到一九一五年,已经是民国初年了,工程才完工,德宗的梓宫才得以葬入崇陵地宫。所以这里和社稷坛、太庙一样,成为满清遗老遗少心目中很重要的标志。现在的社稷坛和太庙,已经变成中山公园和劳动人民文化宫了。
现在景山已经是一处绿化特别好的公园了。而且因为旅游的人相对较少,所以这里和钦天监的古观象台就在闹市之中显得特别宁静,别有一番情趣了。我和霆来到这儿真实经历的的时候,时间还早。十月中旬,天已经亮得晚了。我和霆到的时候,人们才刚刚从沉睡中清醒。可以说,在景山这样的老城区,你才可以感受到真正的老北京的历史风韵和气息。聚集在这里的老年人,互相问候的从容态度,提笼架鸟的悠然自得,打拳练剑的恬淡清静,才真正让你感受到,这里保留了很多历史的信息。我和霆在公园里转了一圈。我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一位奇怪的老人身上。这位老人用海绵做成了毛笔头的形状,然后用塑料可乐瓶的瓶颈连接在一支斑竹竿上,蘸着一小桶清水,在青色的大方砖面上练习着书法。我和霆放眼望去,他已经写了很大一片,都快要干掉了。不过隐约还可以看到《赤壁赋》的很多字句。霆看得特别仔细,就那样搂着我,站在那位老人家的旁边,看那位老人家写字:“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真实好看的。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