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有些意外:“这么严重?会影响到你?我们那边怎么没动静啊?大家还觉得这回美国佬儿可没那么张狂了,挺解气的呢。”我苦笑了一下,真实经历的把手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我们这儿也是一样,我就是再愁,也不能当着员工愁。我自己都没了方寸,他们不是更不稳定?自乱阵脚,会出大问题的。”霆点点头,抱住我的肩膀拍了拍,以示鼓励。然后特别温柔地对我说:“没关系,凡事想开点。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做的都做到,如果真的不行了,也没关系!我们从零开始,我们有两个人呢!怕什么?”我听到霆的话,真的好感动。人在面临困难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的支持和理解。刚才那种压抑和孤独无助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我看着霆,表示感谢的微笑了一下。霆也笑了:“高兴点吧,我们两个人呢,都是大男子汉,饿不死的!”说完在我额头和眼窝吻了吻,我感到一种无形中充满了全身的力量在鼓舞着我尽最大可能支撑下去!霆又恢复了很开心的样子:“走吧,我请客,晚饭想吃什么?”我想了想:“嘴里没有味道,想吃蟹黄汤包了。”霆说:“走啊,还等什么?”说着把我和他的包都夹在腋下,把我从沙发里拽起来,搂着我的肩膀就往外走:“我可不知道哪家的好,你说了算吧,可不要宰我。”……
后来的几天里,果然象我预料的一样,我们丢了很多外单,公司里职员们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了。好在我的镇静让大家多少觉得有些依靠,才不至于出现混乱。那样的日子维持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种恐怖的气氛才渐渐过去。紧接着就是国庆节我们去天安门看升旗,感受一下祖国的荣耀和爱国的热情。那个很长的假期,我和霆没有选择出行旅游。人实在是太多了,所谓黄金周,无非就是大家都有时间到处玩儿,大家都出来了,自然到处都乱糟糟的。我和霆租来很多VCD的影碟,好几天一直呆在家里,不是看影碟,就是睡觉和聊天。记得是十月四日的晚上,快要零点了。我还坐在电视机前,霆从卫生间里出来,突然对我说:“宇,想跟你聊聊天,别看电视了。我回过头来,看霆的神色有些暧昧,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所以就关上电视,跟着他到卧室里来。霆把所有的灯都关掉,只有客厅里的灯光很微弱的透露进来,才不至于摸黑。我说:“怎么这么省电?黑咕隆咚的,怎么说话?”霆躺在床上:“说话,只要嘴巴和耳朵就好了,开灯也是浪费。&rdquo真实好看的;我嘟囔着:“什么话?看不见你的表情,说话也没有激情。”我刚要打开窗头上那张《玉堂富贵》金箔画上的射灯,霆赶快说:“真的别开灯,开了灯,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不知道霆的行为怎么如此反常,但还是习惯性的服从了他的意愿。我也趴在他的旁边,脸朝着他,等他的下文。霆沉默着,我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啦?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想知道,让你这么为难?”霆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对不起你。但是我明白爱人之真实好看的间不该有任何隐瞒,所以我必须要对你说!我说了之后,也许你会恨我!但是我说出来,就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我不愿意自己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更不能容忍自己隐瞒或者伤害你!”这倒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过凭我的经验,我知道霆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情绪的波动,或者说是有意回避了一种可怕的猜想罢了:“怎么了?说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恨你呢?”霆望着天花板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恨我的!因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是在乎我的!所以你一定会恨我!”我打断了霆的话:“行啦!有话快说吧!你可真够罗嗦的。要不然就别说了,我不想听。&rd真实好看的quo;霆这才说:“不!我说!……你知道我离开‘神经病’回到上海的那段时间里,曾经爱上过另一个人!”我听到这句话,竟然哆嗦了一下!看来我一直在暗自否定的假设是真实的。但我还是不动声色,静静听着。
霆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那段时间,我以为我们不可能了。你知道,我真的只是一个鸭子!我凭什么要求你真心真意对我?我不配!跟神经病离开上海去郑州,我为什么把钱还给你?就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把钱还给你,我觉得良心上踏实一些。”我看见霆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但是霆没有去掩饰和擦掉眼泪:“那个时候,我已经没脸来见你了,虽然我曾经有过想来北京找你的冲动。但是我怕!我甚至还怕你会问我:‘你到哪儿去了?’我都无法回答,我会无地自容。我没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护,事实上,我背弃了我们的誓言和爱情。我只是一个鸭子!我有什么资本要求爱情?因为我帅吗?可是你看看上海的那个地下gay吧,服务生和坐台鸭仔有哪个不帅呢?这仅仅是可以换取金钱的资本,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感情,那种存在真实交流的感情!这让我觉得我自己更卑贱,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文不值的破烂和垃圾!竟然要靠出卖色相维系生命!我根本就……不能相信这会是我!麟哥和阿素的死,让我们更相信做鸭子会遭受一种诅咒。哪怕只有一次肉体交易,这种恶咒就会加身,厄运将伴随终生,无法回避和遣除。甚至会连累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出卖色相,是最下贱的行当,况且说色相会随时间而流逝,能剩下的恐怕只有金钱,还有被金钱腐蚀、摧残的灵魂!一个肮脏糜烂的灵魂!一个连地狱都不愿接纳的灵魂!我,凭什么爱你?我有什么资格谈论爱情?更何况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