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自己也曾疑惑这样做的价值何在?可人总要为了一种信念和目的活着,而我恰巧是把爱情作为崇高理想的傻瓜?我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算作完美和圆满的人生?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理想和追求?什么才是人生的价值和信仰?所有的一切都杂乱和迷茫,没有头绪和答案。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天中午时分,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很久没有人敲我的门了,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霆遗物里的那串房门钥匙。我知道,无论什么奇迹出现,霆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打开门,才看到原来是小健在门口。已经一周没有他的消息了,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我有些意外,但也有些兴奋。可当我往小健脸上看的时候,却有些不知所措了。小健的表情不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反而到是一脸的哀愁。我知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真实好看的我很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却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小健收起了刚才的神色,向我微笑着:“吃过饭了吗?”
我点点头:“嗯,你呢?”小健也点点头:“吃过了,飞机上吃的。”小健没等我让他,就自己走进来。我关上门,跟在他后面,听着他唠叨:“唉!好几天没给你打电话,实在是有些事情缠住了,没有合适的时间。”他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沙发靠背上。坐下来看着我:“也不知道这些天你怎么样了?真还挺想你的,想我了没有?”我被小健拉着坐在他身旁:“我挺好的,怎么样?家里还好吗?”小健搂住我,上来就吻我。我还没有从对霆的忏悔和思念中走出来,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和热吻,使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个人孤独久了,真的会渴望别人的关照和爱护,以此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真实性。可我同时却对此有些恐惧,不知道这种渴望是不是应该算作无耻?是不是对霆和我们爱情信仰的背叛?小健衣领间和袖口里淡淡的香水味道真的好清新。那不是普通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倒象是淡香型的女用香水残留的气息。小健的脸蛋冰凉冰凉的,鼻息却是滚烫的。残留着的一两根没有刮干净的胡茬刺在我的脸上,那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性感。而唇齿之间的味道我可以断定,他一定刚刚嚼过口香糖。小健的身体似乎永远那么坚强真实经历的而健壮,虽然个子那么大,却有着如同健将级体操运动员般的肌肉。此时厚重的衣服却不能完全掩盖那种来自于骨骼和肌肉的厚重质感。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拒绝小健的怀抱和热吻,但事实上我却放弃了一切行动。这样一个吻使小健的脸变得红彤彤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用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用额头顶住我的额头:“这些天到底过得怎么样?”我淡淡地说:“挺好的,我把霆的骨灰带回来了。小健有些意外:“哦?是吗?打算在北京买墓地吗?”我没有回答小健的问题,而是继续告诉他:“他的两个朋友也刚刚死于意外。”小健听了以后表情有真实经历的些木然,很久没再说话。我也握住小健在我肩膀上的手:“怎么样?家里还好吗?”小健笑得有些牵强:“好,挺好的。”我又问:“演出怎么样?成功吗?”小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但还是礼节性地微笑着:“挺成功的。”我猜想一定是表演上出了什么事情,想安慰他几句,但又不知道该从和谈起?
小健靠在沙发背上,拉着我抱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似乎真的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我还是问了出来:你不高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健还是不说话,他的喉结经常会上下滚动一下,长长的大腿和宽大的脚掌干脆向外平伸出去。显然他是太累了,一定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了。我又萌发起一种想要替他分担的冲动,但却没有说话。因为我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彻底做了爱情的叛徒?小健终于低下头来,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不想做这一行了。”我有些吃惊他的决定:“为什么?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你很出色,你自己也许不知道。”小健苦笑了一下:“你不懂!我自己是不是出色我自己最清楚。”看着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到底怎么啦?总该有个原因吧?”小健看着我的眼睛,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我:“我不想离开你。这就是原因。”我追问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健把我越抱越紧,用脸摩擦着我的额头:我们在广州加演了两场,给一个新品牌做发布会。我跟广州的一个女孩子被选作品牌的形象代言人,拍了很多图片。而且今后也会为他们效力。”我接口说道:“所以你要去广州定居发展?”小健摇摇头:“怎么可能?他们需要我拍平面的时候我才去,平时我自己有我的自由。”我更加不解其意了:“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健摸着我的脸:“后来我就回老家看我爸妈。没两天,就从北京转到我家里两封信。是广州的一家模特公司邀请我加盟的邀请函和合同样本,开出了很优惠的条件,还承诺推荐我参加今年、明年全部的模特大赛。”我似乎猜到了小健后面要说的话:“这是好事情,机会难得,你不该放弃。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小健把头扭向另外一边,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算了吧,鬼才把这一行当成一辈子的职业呢。我根本就不想理会他们,还是北京的机会多,以后肯定要转行的,没事儿往广州跑什么?可我妈不干,说一定是广州的机会好,赚钱的机会多。非要我往广州走。后来我才说我在北京有朋友了,不能去广州了。我妈的脾气大,说我想骗她,吵得很凶。后来没办法了,我就说了我们的事情。不说还好,说了连我爸也闹起来了,寻死觅活的。说我把祖宗的人都丢尽了,要把我杀了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