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天给你看看心理医生吧。哎……”她已然悔过,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什么事都可以事后去说,博得别人的原谅,那让这其中的第三方怎么看?小莉估计会认为我还是那么懦弱吧?
“你,我不去!”没想到我这一句话说完,她竟然直接头也不回地回了客房,发脾气似的把门狠狠关上了。
事到如今,我也能看出来,阿春的精神是受了刺激,在某一个方面上,或许有着不可愈合的创伤,她如今的状态难免会自己出去再发生什么。我一方面暗恨,她如此不识抬举,第一次见到小莉就这样让别人难堪。但另外一方面,她的解释,她的遭遇也令她控制不住自己,她说的话,我八分信,相处这么多年,虽然她平日里傲慢不堪,但是她基本不说谎,在一些事上,也算是有原则的人了。我竟然有些犹豫,这样的她到了社会上难免磕磕绊绊,遭遇别人的冷眼,到时候也不是我在她身边。说不清,是对她的怜悯还是什么,总之,感觉不对。
跟曹莉接触这么长时间,她是心理学毕业的,有些东西,她也给我讲过。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世上的一些事,仿佛是冥冥中,天注定一样,不可避免的去发生。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还是让她过了年先住出去再说。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接到了小松的电话。
年二十九了,他在电话里又给我说起了去年我们在一起的除夕夜。是啊,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去年他偷偷买的“我爱你”的烟花,连我都不知道,一起包饺子,一起放烟火,一起看春晚,一起睡觉。
“叔,想我没?”这是他开头第一句话。
“没有……才怪。”我也笑了笑,学着他以前说的话。
“你就学我的坏毛病,这种东西以后不准跟我学。”他佯装生气的在那边轻轻哼了一声。
“你看你,别人说相濡以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在一起耳濡目染,怎么也都学会了。叔要向你看齐。”我又逗他。
“叔,不开玩笑了,我好想你,你知道我脾气,有时候不懂事,你一直都在惯着我,其实我都明白的。”他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有些严肃地说。
“小松,我的傻宝贝。哪天不都是你在惯着我,我都快被你惯上天了。”我呵呵一笑,心里却是有些感动,他在这些事上有些后知后觉,但是总会发现问题所在。
“叔,你听我说,这些天一个人在家,我把咱俩在一起这一年多,从头到尾想了想,我发现咱俩在一起彻头彻尾的沟通从来就没有过,包括一些大问题上面,就比如现在我家里这些事,我爸的病,还有结婚这事儿,虽然我们都提过,但总是避之不及,现在事情发生了,我却一直想着还要去逃避。这一个月,我知道,把你冷落了,让你心里不好受了,一开始我只以为我要是给你说了情况,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我们是爱人,是伴侣,什么事都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帮衬着,我这么做是自私的,如果换做旁人估计还会猜忌误解,导致矛盾发生。我知道你不一样,你惯着我宠着我,替我遮风挡雨,再唯恐我受伤,所以我也设身处地的在你的角度想了这些问题,这一想,就发现,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在北京着急的不得了,电话不打,短信不回,整天闷闷不乐。”他打断我的话,却说了这么一大篇的话来。
我的眼中竟然有些湿润,人都是会长大的,每经历一次大事,都能让一个人重新审视过往的自己。
“好了,不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快点回来,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回来了我们再商量以后的路,叔真的很想你,真的需要你在我身边。”这大半辈子了,哎,到这个年纪还说情话,但却是发自肺腑之语。想着小松,心里头就是一阵热流,这就是情和爱吧。
“叔,元宵节过完我就飞过去,等我,这一次我是迫不及待想赶快见到你,分开了才更知道,想念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明天晚上除夕了,我陪不了你了,我爸的病刚好的有了起色,能说话了,但还是不清楚,我还要在家照顾一段时间,医生说,这里面有我的原因,所以才能好的这么快,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他这病之前挺严重的。”小松一说到他父亲的病,话语中都带着闷闷不乐,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毕竟还病着,而且这病也好不全,时刻都有可能发作,所以他才老是放不下心。
“傻孩子,你就算在家多呆一点时间也没事,父母的事都是大事,多陪陪他们也说得过去,将来有机会,我们可以回到你老家去做生意,这样也方便照顾你父母,省的在北京,时时担心着,也不是个事儿。”这样说,其实我是早有打算,毕竟小松的父母都健在,而他又不打算结婚,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北京,他在家是独生子,父母离了他也没有人给他们养老了,以小松的性格肯定心里特别愧疚。